花離荒將他從冥羅那聽到的話,都跟她說了一遍,其實這樣也好,他其實也不想隱瞞。
當他說到“雙生花,並蒂蓮,同根生,不得終”,說到“荒兒與羅兒背對背為成為尊主而相互競爭又相互依存的命運”時。
花囹羅拉過被子,將自己矇頭蓋住。
花離荒說:“囹羅,如果她真的就是羅兒,她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花囹羅有些想不明白了,如果真的像冥羅所說,她之所以有冥羅的記憶,難道都是因為冥羅的花魂在她身上?
花離荒拉了拉她的被子,想給她透透氣。
花囹羅蹬被子不想理他。
“你讓我說,說了你又不高興。”花離荒無奈道。
“堆嗚起……”
花離荒壓低身子,挨著她說:“你蒙著被子我聽不清。”
花囹羅深呼吸,忽然張開手,用被子將他包住,眼睛紅紅的,離他特別近,近得他看得到她眼裡的眼淚凝聚成了一顆透明的珍珠,從她眼眶裡滑落,破碎。
她就看著他,笑著哭出一串串的淚珠子。
像是有太多的歉意,太多的慶幸,可是又想讓他知道。
花離荒覺得特別心疼,看著花囹羅有時候總忍不住就心疼。是不是他身上跳動的是她的心臟的關係,所以似乎總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疼痛。
他剛想開口……
“對不起。”花囹羅抱住他,“荒兒對不起……”
“花離荒被她用被子抱著,正以非常蹩腳的姿態躺著有些動彈不了:“為何忽然道歉?”
“沒有啊。”花囹羅鼻音很重,“就是覺得冥羅對你來說,是那麼重要的人,可是我卻還跟你鬧,所以對不起。”
是這樣?
“你可極少因為這樣生氣或道歉。”花離荒還是覺得她奇怪。
花囹羅把自己眼淚都往他臉上蹭:“但你確信她就是你的羅兒嗎?”
“……”花離荒看著花囹羅。
花囹羅繼續又說:“要是她就是你的羅兒,是不是你就不疼我了?花囹羅就得失寵?”
“胡說。”花離荒抽出自己的手抱她,嘆了口氣,“荒爺真的就想寵著你……寵到天上,寵到心坎裡,骨頭裡……”
他聲音並不煽情,甚至有些沉重,特別低。
他極少這麼說話。
花囹羅吸吸鼻子:“人家說男人要是做了虧心事,嘴就特別甜,看來這是真理。你把另一個女人領進門,連甜言蜜語都會說了,是不是覺得特別心虛?”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虛,沉默了許久說道:“不知道,可就是特別想讓你知道……”
兩人擁抱著沒再說話,但卻都沒睡著,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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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花離荒正常早朝,花囹羅等他出門,立刻用傳送空間來到暮雪仙山。
推開帝淵房門的那刻,他正閉目打坐,花囹羅直接說明了來意:“是不是又是你乾的?”
帝淵眼睛都沒張開,許久之後才緩聲問道:“為師又做了什麼讓徒兒不高興的事兒了麼?”
花囹羅走到他跟前:“你是不是不僅把魂魄之力承接到了花離荒身上,還把冥羅什麼的也搬弄出來了?”
冥羅?
帝淵慢慢張開眼睛,眼眸灰白,瞳仁像結了一層冰霜:“冥羅指何人?”
“少在那裝傻,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