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埋在被子裡睡得酣甜的容顏,帝淵傾身在她額頭印了一個暖暖的吻,又看了她許久,這才肯輕輕翻身下床。
姬舞洺醒來已經是晌午,發現自己正暖暖睡著被窩裡,手腳也能隨意地伸懶腰了。
誒,睡到自然醒的感覺就是好啊。
可是……
姬舞洺盯著天花板,腦子能正常執行了,可怎麼感覺好像自己的過去非常單薄,她好像不大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了。
怎麼跟師父認識的?
怎麼會受傷的?
受傷後遺症嗎?
姬舞洺推開窗戶,看著院內的花草樹木,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樣子,跟她之前見過的沒有一點變化。
就連窗前她最喜歡的瓷瓶,也似乎沒挪動過一點位置……
不對,似乎挪動過了,而且瓷瓶底下還漏出一點點紙的邊角。
她將瓷瓶抬起來,果然底下壓著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不能是拿來墊瓶子的吧?
信手將紙張開啟,居然是一封信。
咳咳……雖然說看別人的信件是有點不太道德,但是都已經看了,就接著不道德吧。
信上寫著。
尊上:
希望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不咳嗽了,如果還沒徹底好的話,要堅持吃藥,中藥對身體的副作用並不大,放心吃吧。
在斷雪崖上住的這一段日子特別輕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擔待。
也不知道怎麼說,總覺得這個地方我曾經似乎來過,也許因為呆在你的身邊覺得踏實吧,又或許斷雪崖與世隔絕,沒有紛爭吧。
真希望,如果回不去我自己的世界,能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度過餘生。
哈哈,沒有說要賴在你這不走的意思,這只是不管何時何地我的願望而已。
還有還有,多注意我的信竹,放心,不再是拿你來練筆,而是想了你才會給你寫信,到時候別再看了卻假裝沒看到,記得回信。
最後,祝你身體健康,一切安好。
花囹羅敬上。
“花囹羅?”
這名字念著還挺順口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姬舞洺眉兒一挑,師父居然偷偷揹著她,跟別的女孩子交往?而且還把人家女孩子帶到暮雪園來了?
不錯嘛……
她將信摺疊好,收自己身上了。
姬舞洺開啟房門,趴在二樓的扶手處喊道:“師父,師父!”
“為師在煉丹房。”帝淵的聲音從園內另一側傳來。
“哎唷,你又在搗鼓那些啊?”姬舞洺跑下樓,往煉丹房而去。
推開丹房門,才看到除了帝淵之外還有一個穿著淺灰色袍子老頭子在。
老頭老頭雖然頭髮跟鬍鬚全白了,但面頰光亮紅潤,面目非常和善。
這就是傳說中的鶴髮童顏?
而且這老頭手裡還拿著一個拂塵,一派仙風道骨,過然俗話說得好,手拿浮塵,絕非凡人?
“你們在忙?那師父我先出去。”
“沒事,進來。”
帝淵淡淡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