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
兩人選在了桃樹下的酒桌,煨就得爐子炭火燒得通紅,鐵盆裡的水蒸蒸冒熱氣。
老闆娘端著兩盞酒過來了,並幫他們把酒擱在盆內。
“請慢用。”
“老闆娘。”花囹羅叫道,“給我一個裝水的空瓶子吧。”
老闆娘看了她一眼,點頭:“好,稍等。”
隨後拿來了一個裝著開水的酒瓶擱在桌面。
“謝謝。”花囹羅把方才大叔折下的桃枝插入瓶子裡,“好看吧?這是重逢的情調。”
大叔看了那支桃花,花開三兩朵,花苞四五枚,他眉目染笑:“確實很有重逢的情調。”
過了一會兒,擱在盆裡的酒瓶口也嫋娜冒出熱氣來,一股甜甜的酒香順著熱氣瀰漫。
“大叔這是什麼酒,有股牛奶的香味。”
“好鼻子,這叫醴酪,是用杏仁、麥子跟羊奶釀成的甜酒。”
“是甜酒啊,我喜歡。”
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大叔,花囹羅繼續樂,已經主動拿起杯子。
臭美大叔用小竹筒製成的長柄勺兒替她斟酒:“不然你那二三兩的酒量,怎麼陪我喝?”
“大叔你最好了!”花囹羅把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小饞貓似的喝了一口,滿嘴香醇的甜酒跟奶的味道,“好喝!”她又喝了第二口……
臭美大叔看了她一眼,用另外的勺兒給自己斟了一杯:“這個叫雪霽,是用第一場雪溶化成的水釀製而成,即使煨得溫熱,還能喝出寒雪的凜冽之氣。”
“我也嘗一下。”看大叔挑眉看她笑,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就一點點。”
“好,就一點點。”大叔用另外的杯子又給她斟了小半杯。
花囹羅嘗那酒,入口時溫暖溫潤,但溫度過去之後,酒味在舌尖迅速蔓延,甘甜卻又凜冽。
“怎樣?”大叔看她的表情好笑著問。
“我覺得,凜冽是因為它酒精度高吧?”
完全就現代咱們那紅星二鍋頭的勁兒!
大叔一聽啞然失笑,懶懶端起桌上的酒杯送到嘴邊,迷離的眼睛望向桌面那枝重逢的桃花……
“大叔你下山就是為了來喝酒麼?”
大叔垂眸喝了一口雪霽,老闆娘果然知道他喜歡這味道,這酒甜中有股凜冽:“如果我說,是為了找你呢?”
“大叔找我?”花囹羅眼睛一瞪,“不會吧,難道我跑出學堂的事給師父發現了?”
大叔笑著搖頭:“沒有,除了我之外。”
“那就好……”花囹羅繼續喝著醴酪酒。
大叔一直看著她笑。
花囹羅喝酒的動作慢慢就停了下來:“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