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被用力推大,
屋內的情況一目瞭然。
老成的楚仁江邁著沉重的步子,目光遠遠的疑惑的盯著侄子那一張充滿火藥味的臉,唇角抽動幾下,“阿南,你這是何苦呢?得饒人處處饒人,何況她會受到正義的處罰。”
“呵呵,她當然可以受到正義的處罰,如果她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中豈不是更好,也可以給國家節省一份嫌犯的口糧,我會更替監獄告訴她什麼叫做代價,尤其是覬覦上楚家這麼舉世無雙的寶貝!”楚天南振振有詞,眸光裡灑滿了不屑。
掌心握著那枚晶瑩剔透散發著藍色幽光的鎖陽石,楚天南的眼角射了出一抹淡藍色的幽寒,望向凌月夕的那一刻,眸色快速由冷變溫,“夕兒,這個一定要保管好了!”說罷直接塞在凌月夕的手中。
凌月夕微微一愣,旋即笑靨如花的小臉又開始紅潤一片,垂目緊緊的握著掌心的寶物,纖細如玉的指尖尖緩緩收緊,遮住了那一抹絢爛的藍色光芒。
楚仁江的臉一沉,有些不悅,“阿南,這是你的貼身之物,又是楚家的東西,還是戴著比較保險?”
“二叔,我不想戴了,這個名字不吉利,鎖陽石,字面意思明明就是鎖住了我陽間的真氣和壽命!”楚天南不以為然,“就因為貼身之物才放到夕兒手中,我相信她,而且我還想再多活兩年!何況女人陰氣重,擁有她可以滋陰補氣!”
像一雕殭屍默默的站在遠處的冷小西的心裡一片吃痛,原來,自己真的是凌月夕的替代品,凌月夕回來了,自己就什麼也不是了,自己的價值也就此而停滯了。
冷小西心中哀怨,自己只是一個可以代替凌月夕的女人而已。
她的全身一陣冰涼,那種肆意的寒意涼到了腳趾、四肢……
他居然讓自己付出代價,認定自己就是偷了他們的鎖陽石同,冷小西又氣又急又恨又無奈又悔,楚天南,果然她是看錯他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風秋悲畫扇!
楚天南那道犀利的目光再次投到她的身上時,她反而鎮靜了下來,那個男人不值得,她暗暗警告自己,所以不值得的人,她可以不必動氣,氣壞了,傷了身子還是自己的痛,何況更沒有人心疼自己。
“二叔,把警察打發走,我自有處理!但不會輕饒於她!”楚天南薄唇生涼,說得霸道、堅決,態度不容反駁。
楚仁並那張老臉一青一白,忽然嘆了口氣,拄著外柺棍,抬起一隻大手衝著門口的警察門一擺手,有幾分歉意,“改日老夫請諸會一起吃個便飯。”
警察隨之一轟而散。
門外的何玉柔跟著醫生走了過來,大手拍了拍楚天南的肩膀,關心著,“怎麼樣,好點沒有?”
“挺好!”楚天南故意伸了伸胳膊,感覺渾身沒勁,不鹹不淡的語氣,但比之前與何玉柔相處的語氣少了一絲冷漠。
“那好,這兩天我讓連媽媽給你做點吃的,她這兩天剛剛回來,我讓她直接去了我那裡,今天早的飯,我就讓連媽給你做,我馬上回去!這裡交給夕兒照顧!”
一抹淡淡的晨曦從濃濃的濃霧探出頭來,劃破了黑寂靜的黑夜。
為兒子煲湯煲營養的何玉柔和楚仁江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醫院。
臨下樓的時候,何玉柔一把拽住凌月夕的手,“孩子,好好照顧阿南,”
“嗯,回來就不要再走了,等阿南恢復了,挑個吉利日子把親事成了吧!”楚仁江目光卻直直的盯著凌月夕手中的東西,隨聲附和,眸角快速的閃過一絲唳氣,“這個鎖陽石是世上的無價之寶,開天闢地多少萬年來才擁有一顆,是金錢買也買不來的寶石,儘快讓阿南戴上,以好保佑他的身體早日康復。”
凌月夕鄭重的頷首,“二叔,你就放心吧!”然後轉身上樓。
楚仁江坐在加長的林肯車裡,未發動引擎。
臉色非常黑青,
“二爺,這個黑衣人怎麼辦?”那個高個子保鏢得小心的請示著一臉不快的楚仁江。“要不要,送回楚少那裡?”
“你們說呢?”楚仁江那雙冰涼的眼睛像夜色中的利魔一樣,散著團團幽光,“老規矩辦!”
“啊!老爺饒命,我說還不行嗎?”誣衊冷小西的黑衣人下子抬出了事情的原由始末。
楚仁江一聽樂了,“看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後就不必用老夫親自動手了!”
下頷一扭,其它的保鏢立刻會意,利索的上前,就把磕頭如搗蒜的黑衣人拖出了車外一處僻靜的地方……
很快,林肯車在黑暗中疾馳而去。
病床裡還有四個人。
貼在楚天南身邊的凌月夕,一生幽怨的阿強,還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冷小西,時空裡彷彿一片凝滯,寂靜得只有一聲聲沉重的呼吸。
楚天南揚頭盯了一眼樓下的那一抹淡淡的晨色,眉頭舒展開來,“夕兒,別再走了,陪著我吧。”
嗯!嬌柔害羞的凌月夕。
此時,楚天南一臉幽深的盯著樓下的那輛黑色的林肯,唇角微顫,眉梢悄悄的掠過一層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