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沒有回答,似乎就像沒有聽見一樣,他望著窗外流星飛過一聲不吭。
柳條又走到張藝眼前,彎著腰把手放在張藝眼前晃了晃“藝哥,你怎麼了,中邪了。”
張藝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過身走到床上斜躺著在床上剔牙的老道的腦門上拍了兩下後說:“你說,如果一個人頭上頂著一抹紅色那是什麼意思,是那種就像一攤血一樣的紅色。”
老道懶洋洋的坐了起來不緊不慢的吐掉口中的肉沫斜著眼睛看了張藝一眼,“你在那個女孩身上看出了什麼不對?”
“也沒什麼,就是在和她對視的時候腦海中總出現一抹血紅色。”
“按照理論來說,血紅之色非兇即禍,你看到那個小女孩才出現這種血紅色這可能說明災事不是你的,而是她的”
聽到這裡,張藝想了想走出了客房,柳條正準備跟過去被老道攔住了,“放心吧,小張是不會無禮的,他沒有犯糊塗。”
山村裡的夜晚並不是悄無聲息的,月牙掛在樹梢,如同寶石一樣閃耀的繁星點綴在黑夜的幕布上,黑暗的草叢裡傳出了很有節奏的蟋蟀彈唱聲,樹梢上一隻鳥兒發出一聲尖叫後撲騰著翅膀飛向森林深處。
黑暗的羊腸小道上,一個矮小的身影挑著一擔子水在朝這邊走了過來,等身影近了,才發現是那個小姑娘。
這個被遺忘的地方是沒有自來水的,每天的飲用水要從山腳下的小溪裡挑回來。
兩個水桶很大,裡面裝滿了滿滿一大桶水,水面丟了兩片桑葉,這是為了防止在挑水的過程中濺起來,看來她經常做這種與她年齡不相仿的體力勞動。
張藝快步走過去說:“我來幫你吧“小女孩沒有說話只是很順從的把擔子讓給了張藝。
這一擔水起碼有六十斤左右,看似不重,卻非常的不好挑,稍微步子走的快一點水就會濺起來,連那幾片桑葉都止不住。
看著張藝如同螃蟹一樣的挑著不斷濺起來的水桶往前走時小姑娘禁不住發出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這是她和張藝說的第一句話。
當張藝把水倒入水缸的時候才發覺水只剩下大半桶,臉上卻被汗水覆蓋。
老人帶著一臉歉意的走了過來,他一邊收拾好水桶,一邊不停的向張藝道謝:“麻煩客人了,我年紀大著,小吖懂事,只是苦了這個孩子了。”
小吖的確很懂事,處處呈現出了與這個年齡段不符合的舉止,在挑完水後又給老人和張藝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又去了雜物房搓玉米。
老人看了小吖一眼,又轉過臉臉上呈現了一臉愁容:“這孩子苦啊,一滴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母”老人邊說邊把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高度。
張藝也朝正在搓玉米的小吖看了一眼又緩緩轉過腦袋輕輕的說:“那麼這麼說來小吖是你的孫女,你的兒子兒媳他們。”
老人擺了擺手,“張先生弄錯著,小吖不是我家孩子生養的,而是我們領養的,我家堂客不能生育,我們一生沒有任何子嗣。”
夜色越來越深,山風吹過山林帶來嘩嘩的聲響,在這個安逸的夜晚,張藝知道了一個讓人深為痛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