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翰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然而還是十分不樂意,只是裝作一臉無辜的模樣。谷樂見狀嘆了一口氣,在意識到了自己心意之後,感覺自己和白修翰之間的那層隔膜好像被人給猛得揭開了一樣,和他相處的模樣和氣氛都像是有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她的心情也變得隨意了很多。
這種心情一變化,在對待白修翰的時候感覺更像是在面對了一個任性、不懂事,獨佔欲霸佔著玩具的孩子一樣,她有點生氣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不滿道:“你自己知道這地方度普通人的影響到底有多麼厲害,還不快點來搭把手,我可不希望以後在你身聽到一個手足相殘的名聲。”
白修翰剛想出聲反駁什麼,然而聽到谷樂的話,一時間拼著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詫異的張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谷樂,面露震驚的神色。
“你……”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一陣劇烈的喘息聲音打斷了。發出聲音的人自然是地的白瑾時,此時此刻,他身穿著的襯衣早被冒出來的汗水打溼了,整張臉慘白如紙,一看十分難受的模樣。忽然,他的嘴發出一陣暴喝的聲音,抱著頭翻滾了起來。
谷樂雖然有點擔憂,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激烈的反應,在接觸到白瑾時明顯十分不好的神色的時候,她一時間手足無措了起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白修翰。
“他……這是怎麼了,是被什麼東西入侵了身體了嗎?”
白修翰神色間帶著不耐煩看向地躺著的人,像在看著一帶沒有被分類處理過的垃圾一樣,神色十分不好看。
他淡淡道:“可能是做春夢了吧,不要擔心。”
谷樂:“……”她怎麼可能不擔心,而且白瑾時這反應,會像是做春夢的表現?怕是和食人花相關的春夢還差不多吧!
看到谷樂臉明顯不悅的神色,白修翰摸摸鼻子,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他沒事的,剛才那個老道士的羅盤裡面藏著一直惡鬼,而那鬼有吞噬人靈魂的功能,況且這鬼正與他八字相沖,綜合之下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聽到他這麼雲淡風輕的語氣,谷樂有點無語了,那可是將人的靈魂給吞噬掉的惹鬼啊,算白瑾時真的對這個弟弟沒有什麼好感,也不能這麼輕輕鬆鬆的描繪這件事的後果吧,要知道人的三魂七魄被吞噬的後果還是十分嚴重的,說不定一個不心會變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然而這話算說給白修翰也沒用,反而會加重對方醋罈子的表現,因此,谷樂也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出反駁的話。
白修翰到底還是出手了,只是簡單的用一張驅鬼符蓋在了白瑾時的臉,但避開了呼吸的位置,那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再加他在白瑾時的臉畫了一個陣法, 材料自然是腥味很重的黑狗血,在對谷樂明顯不贊同的神色的時候,還露出了一臉無辜的表情,
“這可是驅邪避災的好東西,要讓他儘早醒過來,並且及時消除掉他身的負面影響,這是最簡單時效的辦法。”
谷樂狐疑的看著白修翰一臉純良的表情有點無語了,雖然知道這人臉一臉關心弟弟的好哥哥形象是做給她看的,然而她不得不承認,白修翰所說的卻是不是胡謅的,都是道士常有的常識。
谷樂沉默了一會,也預設了他的這些不會傷害到白瑾時的惡作劇,低頭檢視他的情況,不得不說,白修翰的能力是十分強的,像這些隨手念來的陣法和符籙都得別人練一輩子了。
她正在檢查的時候,忽然低頭撞了一雙迷茫的雙眼。谷樂嚇了一跳,差點將手捏著的羅盤給扔出去,再一看,才發現白瑾時已經醒了,此時此可,兩人雙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 先是地躺著的人慢慢開口道:“謝謝你。”
他的聲音沙啞粗糲,顯然身體狀態十分不好,而且意識還處於剛剛清醒的狀態,雙眼也沒什麼焦距,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模樣。
谷樂這才意識到,怕是眼前的人將她誤當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那種眼神灼灼的樣子實在讓她有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