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未等到他的再一次開口,谷樂聽到身後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你看,他的精氣神不是很好嗎,有什麼 好擔心。 ”
這麼一說話之間,打斷了兩人之間尷尬和凝滯的氣氛,兩個人轉頭見到白修翰環著雙臂,臉色不虞的看著他們兩個,神情是沒來由的冰冷,尤其是白瑾時,被他這麼一盯著,感覺自己被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一樣,讓人背脊一陣發寒。
被這麼一看,白瑾時也完全清醒了過來,覺得後腦勺處被細細密密的銀針扎著一樣,密密麻麻的痠疼感頓時完全傳遞了過來。
白瑾時心裡一緊,然而面部卻不顯露出來。他先是做了一個訝異的表情,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恭敬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然而他的體力不支再加剛才的危機,他的精神疲憊,連帶著語音都有點沙啞。
“哥。”
他這麼輕輕一喚,谷樂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白修翰的訊息是十分封閉的,再加白瑾時來白家的時間較晚。自然不會知道有關於這個“死去”的長子的訊息的,而他臉色正常,卻沒有任何驚詫或者害怕的模樣,似乎早心知肚明的模樣。
白修翰沒有說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而一旁的谷樂正在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也沒有說話,因此周圍一片沉寂,周圍的氣氛都變得尷尬了起來。然而白瑾時是經歷過法風大浪的人,臉笑容依舊不變。
“父親和爺爺十分擔心你,在聽說你沒事的時候他們十分高興,可惜他們也找不到你在哪個地方,現在看到你這麼健康,我真的很開心了。”
他的眼睛彎了彎,看起來真的十分高興的模樣。然而只是眼底下的那股不甘心和憤懣還是出賣了他,以前的白瑾時是一個十分懂得掩飾自己的人,然而在心智崩潰的現在,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凹自己的造型了。
白修翰冷嗤一聲,冷冰冰的語氣開口道:“你是誰?我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便宜弟弟。”
他的話十分不客氣,白瑾時臉色未變,然而他也明白自己這個大哥的實力是十分厲害的,在這個危險的環境之下還能遊刃有餘,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那麼現在自己要從這個地方出去不能和他鬧僵了,因此,他還是面色僵硬的笑了笑,開口說:“你已經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可能不知道我。我在時候被父親送去了英國唸書,最近來回來了,所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白修翰打斷了:“你到底有多大的底氣才會覺得我會對一個搶走自己的身份和家庭的人產生什麼好感?”說著,他的語氣更加陰沉了下來,“而且這個人還破壞了我的家庭,甚至害死了我的母親,你覺得我會如此聖父嗎?”
谷樂明顯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看到白修翰如此疾言厲色咄咄逼人的模樣,在他的印象裡面,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這人都是一副運籌帷幄,雲淡風輕的模樣,在見到如此的的境遇之下,他似乎已經被觸及到了底線,那股冷靜的面孔撤了下去,緊接著而來的是隱藏在風暴之下的滔天怒意。
這是谷樂第一次看到脫了面具之後的白修翰,這樣的白修翰給人一種十分真實的感覺,然而是這股人性化的情緒,使得他脫離了那股“冷清、不食人間煙火”的既視感,和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也使得他更加真實,更加讓人心疼了起來。
谷樂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步,聽到一道悶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真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啊。”
說話的人是白瑾時,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嘲弄的感覺,然而話裡面的深意卻讓人捉摸不透。
白修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漠的開口道:“怎麼了,你遭到雷劈了,還是遭到了什麼天譴?”
白瑾時的面色忽然扭曲了一瞬,白修翰也懶得再搭理他的模樣,前兩步後握緊了谷樂的手臂,在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皺了皺眉:“不要和這種自大的二病在一起。”
谷樂:“……”谷樂有點無語了,心說這白修翰的毒舌可真的是無差別攻擊啊。算不是一早和這個弟弟生活在一起,怕是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的不得不說,兩個人還真有那麼幾分兄弟的模樣,和白家教育出來的輩一樣,骨子裡的那一股高傲是不變的,然而白瑾時和白修翰確實不同的,白修翰的高傲是處於一股自信和渾然天成的貴氣,再加大家族的磨鍊而形成的,而白瑾時是出於一個輩的自卑和心底的那股不甘心,漸漸堆積起來的。
然而這種根基不穩的高樓總有一天會達到大廈將傾的地步,因此,谷樂對於這種表裡不一的人還是十分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