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樂心裡猛一哽。那種感覺十分微妙,就像是有無數根細細的尖刺紮在胸口,然而渾身被束縛的無法掙脫。
明明已經答應了自己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卻這麼孤注一擲的獨自面對危險,最後死得這麼悄無聲息,卻把痛苦的訊息這麼平鋪直敘的放在生人面前,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谷樂死死的咬著嘴唇,直到品嚐到口中淡淡的血腥味,這才有一點茫然的回神。
她抬起頭來,撞上老劉和路鳩擔心的目光,想開口說一句“沒事”,張了張嘴卻沒能違心的說出口來,只能乾巴巴的開口問了一句:“……他人呢?”
老劉搖搖頭:“出去找了,但派出去的人還沒有訊息來,你也別太擔心了,這長生燈可能會在什麼情況下失效也不一定。”
其實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沒底的。畢竟如果白修翰真的還活著,可能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誤入了什麼法陣裡面,乃至到長生燈無法控制的範圍之內,那麼那種危險也是九死一生的,和死亡沒有什麼區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谷樂腦子無法思考的時候,將這危險最化的告知她、安慰這個未亡人。
谷樂點點頭,腦袋裡面還是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問道:“這宗門既然找到不到訊息,我們還要繼續嗎?”
老劉沉思了一會,還是艱難的點點頭:“繼續吧,反正我們也沒有更好的線索了……況且,他們這一次的道法大會我們還是要參加的,也算是一個道士的基本職責吧。”
谷樂掃視一圈,到其他道士們不是拿到了心儀的法寶正在研究,就是已經在原地打坐閉目養神,著這陣勢,大家應當都是衝著道法協會的方向奔過去的。
老劉已經湊去了那個氣質冷冽的男人面前,笑嘻嘻的開口問道:“這位大師您好,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我這位朋友有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師兄,此時正受傷呆在醫院裡面,我想問一下這醫院的具體位置在哪裡,我好帶著這位兄弟一起去兩眼。”
那男人挑高了一邊眉梢,上下掃視了一眼老劉和那個紅眼道士。這道士著特別的落魄根本無所畏懼,但這道長……
男人是個見慣了風雨的,自然的出來這人氣質不凡,手中法器不是一般的,心裡去掉了幾分漫不經心來。他警惕的著老劉,耐著性子問道:“道法大會很快就要開始了,你們不如在回來時候再去自行探望。”
老劉臉上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轉頭對那道士道:“唉,他說的也有道理,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積極準備道法大會的事情,不要分心思在這些事上,宗門的人會幫你治好師兄的。”
他的話一說出口,眾人都是一愣。果真,紅眼道士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而那男人卻露出了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谷樂正在疑惑不解,就聽到老劉繼續說:“你到你們擎天派的道法微博下面,給你師兄掛個祈福的長明燈吧,唉……也算是盡了你一個做師弟的責任了。”
聽到這話,那男人臉色一變,連忙說:“您稍等一會,我跟師父聯絡一下,幫您查一下師兄的具體位置,到時候可以派車送你們過去。”
老劉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就見那男人立刻點頭道歉的離開了。
紅眼道士還在發愣,就聽見老劉冷哼一聲:“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當初就應該直接把真人請出來,他們還敢不敢囂張。”
谷樂無奈的著義憤填膺的老劉,搖搖頭扯過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斂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劉的性格變得那麼孩子氣,真是有點讓人頭疼。既然對方已經離開了,就沒有必要這麼糾纏下去,免得被耳朵尖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老劉哼哼兩聲,也沒有再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那男人終於臉色鐵青的回來了。
對上老劉幾個人,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恭敬的鞠躬道:“家主有請,請幾位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