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第一次與白漠面對面相對,但第一次讓谷樂覺得周圍氣氛有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rad八┛她的雙手自然的覆蓋在雙腿上,微微蜷起了手指,心裡開始緊張了。
她總覺得,今天的白漠有哪裡不一樣,倒像是一個披著白漠皮囊的陌生人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一杯茶被推到了她的面前,谷樂被驚了一跳,抬頭朝著那個地方過去,正對上白修翰那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面間或夾雜著一些讓人不懂的情緒。
白修翰抿了一口茶後,淡淡道:“這幾天你一直打我的電話,到底有什麼事?”
谷樂心裡一哽,她現在腦袋裡面亂亂的,在見到白修翰的時候,更是被他來回十分反差的態度給鬧得心裡亂糟糟的,哪裡會一下子想道自己這幾天到底想問點什麼。
不過現在白漠沒有攤開講,她也不好意思在這個時候點出來。最終也只是抿唇道:“這幾天有幾件事情想不明白,想請教一下。”
白修翰的手指明顯頓了一下,其實谷樂說出口的時候,她自己也明顯的愣了一下——她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脫口而出一句如此禮貌卻又疏離的話。
谷樂抿了抿有些乾澀的下唇,張嘴說:“前兩天有一個殺人案,和前幾個案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我從中感覺到有人使用了禁咒的招魂圖形,我懷疑有人想利用無辜生魂的怨念來開啟陣法,招得鬼王現身。”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谷樂只覺得自己說完之後,白修翰的視線情感變得更復雜了幾分。
谷樂不明所以,但沒聽到任何回覆,只能硬著頭皮說:“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也不知道對不對,正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人成功召喚出來鬼王的先例,但招魂術這件事情是基本上確定的了,就算不是那位鬼界之主也得是什麼凶神惡煞的鬼使官。”
白修翰緩緩的點了點頭,從谷樂的手中拿過那些拍照後留下來的照片,沉思的多了幾眼。
谷樂也不打擾他,靜靜的等待在一邊等待回覆。而在這個期間,她百無聊賴之間細細的打量著白修翰的身影,只見這人依舊如第一次見面一樣,模樣還是原來的模樣,但微微垂下眼簾的樣子帶著幾分疏離和冷漠,彷彿高山上的一朵傲然獨立的雪蓮一樣,可遠觀而不可靠近。
此時此刻,谷樂很想直接開口詢問心底那個幾乎成型的答案,但卻剋制了下來。
“是的,”白修翰突然開口,打斷了谷樂的四路,“你猜的沒錯,這確實是召喚鬼王的術法。”
谷樂心裡一驚,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聽得他繼續說道:“不過這陣法比較劣質,切並不成形,就算是成功召喚出來了,也沒辦法承受這陣法的力量,最多也就三五分鐘的功夫,更有可能反噬到自身。”
聽他一言一詞的分條縷析的解釋,谷樂不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什麼人造出來如此兇險的陣法,那麼他究竟成功了嗎?召喚出來鬼界之主,他到底要完成什麼事呢?
種種紛紛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谷樂心頭沉悶,如果這陣法不成功或者說自己要達成的事情有不成功地方,那麼他還會繼續朝著無辜的人下手嗎?
想她第一次隨著師傅一起去淨化怨靈的法會,那也是她下定決心當一名道士的根源。那個時候,有一名道士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幫助一個大主顧的去化解以前的舊怨,卻沒想到這舊怨牽扯到了祖孫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還牽扯出了一個滅門慘案。
當時道士到自己水鏡裡面顯現出來的畫面時,臉色都變得青白了起來。但是已經收下了僱主的佣金,還發了的天道的噬心誓,如果不做的話,一來他以後的生意就進行不下去了,二來,他以後修煉時候道心也得受到天道的干擾。
於是,這修士就硬著頭皮做了下去,還去尋找了許多偏門的法陣,想著將這些怨靈一打盡,再去的真火灼燒九九八十一天,可以說不但助紂為虐,而且手段格外兇殘。
後來,……至於後來嘛。谷樂響起自家師傅的長嘆:“修道最重要的是修心,心境不穩就容易入了心魔,禍害蒼生。”
聽到了他的話後,谷樂就擔驚受怕了好幾天,大約明白了眾人口中的“被鬼分食”的意思了。而後來,她也就隨著師傅去院子裡面到眾人的施法,趁著這功夫開了一次天眼,到那群眼睛裡面冒著血淚,淒厲無比的女鬼,還有被烈火灼燒著已經的快要的是消失的嗚咽著的女鬼,心裡即是害怕又是一陣悽恍。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後,有聽到了一陣淡淡的聲音:“說完了嗎?”
谷樂連忙回過神來,點點頭:“我知道了,”她的臉上又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但是這件事情和鬼王真的有聯絡嗎?鬼王到底有沒有召喚出來的咒法或者是符,怎麼那麼肯定被召喚出來的一定就是鬼王呢?”
聽到這疑慮後,白修翰忽然抬起頭來了她一眼。谷樂被那一眼盯得又點發毛,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有點像是的被教導主任抓包的學生一樣,有種莫名乖巧的感覺。
不過片刻,白修翰就收回了視線,垂頭頂著桌子上的茶水,語氣依舊淡淡的:“這陣法我曾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