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遇沒想到會被聽到,瞬間低下頭,“你別管我說了什麼,你趕快睡去睡覺,倒是被臭暈了,我可不幫你。”
柯牧言黑著臉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的那一瞬間,阿狗連頭帶著身子已經鑽了進去。
阿狗雖然還沒有被主人痛罵一頓,可它已經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為此,它一直蹲在門口,等候柯牧言。
只是他出門的時候完全沒有注意到它,這一會兒,總算是碰面了。
房間內的那股氣味還未散去,柯牧言心裡的不爽也還未消散,看見阿狗,火氣立即就竄到了頭頂。
他順手拎起了阿狗的一隻耳朵,準備提溜著丟出去,見阿狗不但沒有一點反應,屁股好似塗上了強力膠而黏在地板上,它完全屈服的模樣,嘴裡還小聲嗷嗷的叫喚,頓時就開始心軟了。
“出去!”
阿狗蹲在他面前,伸出了前爪,在自己的臉上騷了幾下。
“立馬出去!”
阿狗放下了爪子,貼著冰冷地板的屁股,隨著身子一起移動到了他的左手邊。
“汪汪往。”
“你這是幹什麼,你以為你這樣假裝可憐我就原諒你了?知道你聽得懂,馬上出去!”說話時,柯牧言依舊板著臉,“我現在可警告你了,若是你以後再進我的房間,我會讓你變成火鍋裡面的肉。”
就在柯牧言伸手準備嚇唬阿狗的時候,門外已經動怒的景遇將門撞開。
“柯牧言我告訴你,你若是動阿狗的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阿狗被嚇到了,準確的說,是被它的主人給嚇到了。
就在兩分鐘之前,景遇還想著自己把床單洗乾淨了,終於可以回房鑽進被子裡面暖和暖和自己的手,路過柯牧言的房間,就聽到了幾聲狗叫,之後柯牧言的警告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從浴缸裡面抱起了溼噠噠的被單,啪一聲丟到了柯牧言的臉上。
“我都已經和你說抱歉了,也答應把床單洗乾淨,你為什麼還要說出這麼狠心的話?”景遇說,蹲了身子捂住了阿狗的耳朵,“它是被遺棄的土狗,不知道在大街上被多少人打罵過,遇見它時,它渾身都是傷,我把它帶回家,好幾天都不吃不喝,在牆角縮成一團就嗷嗷嗷的叫喚。能夠長著這麼大,主動親近人,是多麼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知道嗎?”
柯牧言的目光落在了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的阿狗身上。
雖然他沒有打算真心要傷害它,可就方才的那些話,的確就像景遇說的那樣,言語的攻擊,同樣也是傷害。
他十二歲飼養過狗,是一隻白色的拉布拉多犬。兩個月大的時候,就交到了他的手裡,與他陪伴的也只有它。
他教它站立、打滾、拾球、叼飛盤……
它給他帶來了歡樂,柔軟了他的心,充實了他枯燥乏味而一層不變的生活……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它因病實行了安樂死。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養過屬於自己的狗,也不打算再擁有。
等到他抬起沉重的腦袋,準備說一聲抱歉的時候,面前空空如也。
“阿狗。”
景遇幾乎都不忍心喊它。
“汪汪往。”
“剛才那個大叔,不是故意要吼你的,別在意哦。”
“汪。”
“以後別去他的房間了,我們拉鉤鉤。”
景遇抬起阿狗的前爪,“拉鉤上吊一百年,誰騙人就被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