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蘇蓁蓁又開始找村民們蒐集資訊,其實她該問的、村民們該說的都已經差不多了,可蘇蓁蓁就是不死心。
如果在案發處找不到有用的蛛絲馬跡,那想偵破這個案子就更無章法了,蘇蓁蓁相信不放過任何一個看似平常的細節,才不會錯過破案的線索。
眼看著第三天快要過去了,蘇蓁蓁卻意外地從丟了孩子的男人口中獲得一絲線索。
”我記得我兒子自生下來就不大省事,容易在睡夢中驚醒,特別是晚上經常是半宿半宿地哭,得婆姨抱著搖晃,他才能安穩些,試過很多種法子都不見效。”陳阿三的孩子和老婆丟了五年,提起老婆和兒子,這個大男人還是忍不住熱淚盈眶。
“是啊,是啊,我記得我兒子也是這樣,鬧的全家都睡不好,我白日裡下地幹活累得緊,和娃們睡的沉,可就苦了孩他娘了,最後熬得身子骨都不好了。”趙老憨的孩子已經丟了十幾年,他是差不多第一批丟孩子的人,提起這些舊事依然記憶猶新。
“可不是嗎,公子你這麼一問,我也想起來了,我家十年前丟的豆娃也是這樣,那個能哭啊,晚上睡覺沒有一天讓人安生,說出來不怕您笑話。自從有了這小子,我跟我那婆姨都沒怎麼親熱過……”一個長臉的三十多歲男人,提起這事此時還是一臉羞慚與無奈。
蘇蓁蓁聽他如此一說,臉感覺“呼”地一下燒燙起來。轉念一想,自己這副麵皮應該看不出來什麼,才放下心來……
哎吆嗨,這小子還拽上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蘇蓁蓁心裡暗罵道。
敢奚落本小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魏寒你給我等著,你不是不喜歡男人嘛!那我就非要贏了你不可,到時讓你如願以償抱上如假包換的男人婆……
“想什麼呢,師弟?”魏寒看對面男人一副心有不甘的表情,眼底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深意。
“奧!沒想什麼?對了,師兄,你說有可能所有丟失的孩子都犯一樣的毛病嗎,你說會那麼巧嗎?”
蘇蓁蓁實在是想不明白了,她知道魏寒此時不是一個戰壕的戰友,還是打算碰碰運氣。
“小師弟,這是在向我求助嗎?”魏寒笑得詭秘。
“算是吧,我知道師兄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了!”只要能套出有用的資訊,給他再多戴幾頂高帽子她也不介意。
“你想過沒有?孩子丟失的日期不固定,十多年前就有丟失,而且每一年都有,那麼是否證明從那一年開始出現過什麼特殊事件呢?”魏寒捻著他的中指說道。
蘇蓁蓁熟悉他這個動作,他只有思考的時候才會做這樣的動作。
“我知道了!”蘇蓁蓁忽然感覺腦中靈光一現,似乎想到了什麼。她三步並做兩步地衝出門去,也不管後面的魏寒正看向她的背影發呆。
“村長,您可以先停一下嗎?”蘇蓁蓁跑到正在村頭鋤地的村長面前,眼裡閃著興奮的光芒。
“袁公子,您可是有事要問我?”村長看她著急的樣子,忙放下手裡的工具。
“嗯,您還記得第一次丟男嬰是哪一年嗎?”蘇蓁蓁趕緊趁熱打鐵,如今時間就是生命,她的賭約和那些村民都不得不逼著她立馬破案。
“應該十四年前,那時我還不是村長。”
“那你還記得那一年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件嗎?”
“那一年?記得,記得,那一年不知道怎麼搞的,村裡發生了嚴重的痘疫,村子裡好多孩子都患上了這病,我可愛的小女兒東巴就是在那場痘疫中死掉的……”
“對不起,村長,沒想到會勾起了您的傷心事。”蘇蓁蓁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之色。
“沒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對了,那次痘疫過後,老村長不知從哪裡請來了一個女巫師,那巫師告訴村裡的人,要想從此以後再出生的孩子不受那痘疫的迫害,生下來的男嬰胎衣要扔在灶旁,而女嬰的胎衣要埋在門邊上。”
“灶邊與門邊?”蘇蓁蓁一雙水眸瞬間閃過震驚之色。
“那除了丟失的那些男孩有夜啼的症狀,女嬰是不是還有生耳疾、不愛啼哭、說話晚等症狀?”她又急聲問道。
“公子怎麼知道?卻如你所說症狀!”陳峰看蘇蓁蓁說得如此篤定,眼中也閃過驚異,實際情況確實如此。
“那就對了!你可知道這胎衣的藏處,很有講究,如藏衣不當會招來災禍:凡門戶,井灶社廟流水之處均不可藏衣!”
“公子可是有兇手的線索了?如今那女巫師不知道是何來頭,更無從查詢了。”
“倒是還沒有,但已窺到一些端倪了。那女巫師找不到也沒關係。”
“想來咱們這村子已有些年頭了吧!村長,您可還記得十四、五年前,咱這黑巖村中有沒有出門經商、做官或者被驅逐出村的人?”未等村長回答,蘇蓁蓁又接著問道。
“這個我得好好回憶一下,畢竟時間太長了!”
“好!”蘇蓁蓁耐心地等著村長回憶。
一抬眼卻見魏寒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村頭,正安靜地站在旁邊聽他二人說話,手裡抱著小缺,後面還跟著血狼怒豺。
這男人走路怎麼都沒有聲音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嘛!
“袁公子,黑巖村向外走的人不多,其中還真有一個印象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