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依舊在繼續,第二日,河堤挖開,持續了一天一夜的大雨淹沒了景陽城。
景陽城士兵們泡在齊腰深的水中,冰冷徹骨。
“今年的護城河怎麼決堤了?”一個小士兵怯生生的道。
“不知道啊,山越將軍也被那個小白臉一刀砍了,你看那小白臉的刀了嗎?上面根本沒沾上一滴血。”另一個小士兵附和道。
“大皇子怎麼還不出來安撫軍心啊。”
亂七八糟的言論持續了一夜,士兵們私下裡已經準備開城投降,第二天,一支箭帶著一封羊皮信直直設在了景陽城裡。
巡邏計程車兵發現之後連忙將這件事彙報給了他們的大皇子。
啟夭捏住那封信,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幾個字:開城不殺。
楚醉的字跡。
啟夭輕輕將那封信放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眨眨眼睛,對上那報信士兵寫滿了“趕緊投降”的眼睛,微微一笑:“開城門吧,我投降。”
士兵一看能不打仗,歡天喜地的去開了城門。
啟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法力,這個引天雷的陣法已經完成了,這是最後一搏,若是不成功,那他就拉著楚醉一起陪葬,一起魂飛魄散。
......
正在焦躁的齊武一見對方投降,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向楚醉。
楚醉微笑道:“引來河水破城,不再費一兵一卒,這不就是相當於一萬鐵騎的力量了嗎?”
“哦哦,還是你聰明,之前一直針對你,對不住了。”齊武一拱手露出一個見牙不顯眼的笑。
大軍入城,楚醉坐於高頭大馬上直接進了主帥的房間。
可是這個房間,是空的。
但這房間附近明顯有陣法,陣法上的妖力跟一路引她過來的一樣。
楚醉不緊不慢的坐下來,對著空氣道:“啟夭,沒想到你我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啟夭換回了自己的一身紅衣,幻化出身形出現在她對面坐下,仔細瞧了瞧楚醉,“小祭司,我們第一次見面可不是在這裡啊。”
楚醉:“???”
楚醉出於本能不相信這個老狐狸,只好先審訊一樣的問:“是你在安陵附近每日殺人?”
“是。”啟夭毫不避諱的回答。
“是你挑唆白子健養無頭軍團謀反?”
“是。”
“是你讓小皇帝派我來景陽城?”
“是。”
“為什麼?”
啟夭垂眸看著楚醉,笑道:“小祭司原來失憶了呀,那我幫你恢復一下吧!”
啟夭說著,手上赤紅色光暈突變,瞬間化作點點星光漸漸落入了楚醉的腦海,楚醉一瞬間的懵懂,刺痛,到最後化作一行清淚滑下來。
小隨遇:神仙姐姐,我會永遠保護你......
隨遇:姑娘,當街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燕傾城;你這裡跟我一樣,也是平的,為何授受不親?
祭司殿前的廝殺,祭天台上的失控,那一句錯叫出來的“隨遇”毀了的傾城。
一幕一幕,再經歷一遍,猶如刀絞,疼的楚醉無法呼吸。
“哈哈,想起來了。”啟夭坐下,絲毫不近人情的問道:“聽說你下了一趟地獄啊,見過他們了嗎?我的黑白無常。”
楚醉剛剛從萬般糾結的情緒中緩過來,看向啟夭,深呼吸了不知多少下才攢夠力氣思考和開口: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白無常,就是曾經那個部落的皇子吧?就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你後來確實找到了他,她就是庶黎國的大皇子幕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