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遇聞言,眼眸微轉,含著微微笑意看她道:
“說得好,來人,把楚家二小姐帶到大理寺天牢。”
隨遇剛剛下令,楚玥立刻“騰”的站起來,眼中佈滿血絲嘶吼著向楚醉奔來: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既然那些鬼殺不了你,那我親自來!”
楚醉雙手攙著楚致遠,只能伸腿一腳將楚玥踢倒,冷然道:
“即便前幾項的罪名都不成立,你在半夜開後門,引暴亂的鬼入府邸,害的府內人員傷亡慘重,也應當給他們償命。”
楚玥一跌倒,立刻就被三四個禁軍壓制住,楚玥拼命掙扎未果,開始瘋癲狂笑:
“楚醉——,我不會放過你的!就算變成厲鬼,我也要來找你償命!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淒厲絕望的笑聲逐漸遠去,隨遇也帶禁軍離開,家中其餘人各自回去,院落中一瞬間變得破敗而清冷。
楚致遠推開楚醉,眸光深深暗淡下去,轉身離開,背影在秋風中獨自寥落淒涼。
楚醉撿起地上的白玉斷簪,又看了看楚致遠消失在角落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身心由內而外的涼。
蕭瑟傷感,便是此意吧!
經歷了一場浩劫之後,楚家遭受了重大的損失,楚致遠因此事犯了舊疾,素日除了上朝便是在家將養。
柳氏被罰禁足園中一月,無允許不得復出,家裡諸事都留給了楚醉和楚韻打理。
這些日子楚醉盯著府裡修繕的事,不曾出府,自然也沒見過隨遇,卻不知為何,隨遇那冰冷的態度和慍色夾雜著冷冽的眸子卻在她的心中遲遲揮之不去。
如閒愁,只要無事可做,便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葳蕤送來一盤芙蓉糕,在盯著一頁書發呆的楚醉面前晃了晃,道:“小姐,怎麼了?”
楚醉反應過來,順手拿了塊芙蓉糕塞在嘴裡,苦思不解,問道:
“葳蕤,你說為什麼一個人會總想起另一個人呢?”
“小姐在想誰?男子還是女子?”見她不語,葳蕤瞭然一笑道:“小姐這魂不守舍的樣子,八成是喜歡上哪家小公子了吧?”
“喜歡嗎?”楚醉停下手裡的動作專心思考:什麼叫做喜歡,在鬼界,沒人教她,她卻也從來都不懂瑤姬對於隨清的那般執著。
原來,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見她又發愣,葳蕤勸道:“小姐,有這功夫你不如想想眼前事,廚房和那些個修繕的工人怕是快要打起來了!”
“怎麼了?!”楚醉當即放下所有饒人的思索問道。
葳蕤道:“今兒個中午,奴婢去廚房讓管事的王婆子準備給工人吃的飯食,可是她偏說沒有對牌她們不管這事,工人們沒飯吃,奴婢預計今兒正午就得鬧起來。”
“對牌?”楚醉眸子一凌道:“柳氏沒給我管家的對牌啊!”
想到這一層,楚醉便知柳氏還留了這一手,故意讓她作難。
這些日子,她和楚韻分管府內事務,她們一早就商量好,楚醉負責家中園子的修繕,楚韻負責接待客人招聘奴僕。
迎來送往本不需對牌楚韻卻盡數掌握,自己這裡正需要反而沒有。
柳氏母女便是故意擺明了為難她,真當她真的好拿捏嗎?
“沒給對牌?!”葳蕤大驚道:“那怎麼辦啊?小姐,眼下……”
“眼下,我去一趟廚房!”楚醉打斷她的話,起身來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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