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立嘆口氣起身,“此行來只是為尋師兄,至於林嬰你做什麼,說什麼,我可立自然會全力支援。”
車廂內的氣氛一時變得詭異起來,沒有人再開口說話。
她也有反思,汗韃終究是外族人,而自己作為鎮北將軍李光州之女。
為唐國取一片太平是林嬰心中所願,更是為了繼承逝去爺爺的遺志。
塞北為禍北境已然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乃是好幾代人家國之仇。
汗韃的出現的確是個意外,他在這種情況下幫到了自己,真是讓人該恨的時候恨不起來,反倒是心裡藏著愧疚。
“林嬰,林嬰?”
念星晨揮手在她眼前掐斷了延長的思緒,“其實,有一點,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嗯?”
自己先前一心想著扳回一城,反倒是忘了重要的線索,念星晨沉聲道:“我與韓冕交手兩次,此人是高手毋庸置疑。”
“沒了。”
“這人第一次與我交手用得是煉體之術,而少林那次卻是用劍,任是那方修行者也沒這等能耐吧。”
另一方,安定國在方援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這一拉下窗簾,那臉色驟然涼下來,唇口發紫。
咽喉中似卡住了東西,用袖口捂住嘴,猛地咳嗽幾聲,刺眼的紅染在了布衣上。
“將軍,你寒疾定是又犯了!”,方援舟一面令人驅使馬車,一面差人下去煎藥。
安定國長髮披肩,依靠在車廂中,深吸口氣,苦笑一聲,“何意百鍊剛,化作繞指柔,妄我朝舞劍,暮掄槍,本做勇武之將,反倒患了寒疾。”
他手扶在胸口,不自覺地捏緊了衣口,哀嘆中帶著遺憾。
“援舟在前為您衝陣,大可放心!”,方援舟接過下屬手中早已熬好的藥,鼻腔霎時被塞滿了藥味。
“咳咳,少林都安排好了吧,殘簷斷壁也要有人來修。”,安定國接過碗,特意問了一句。
“安排好了,覺新任住持,統領少林。將軍先喝藥吧。”
安定國看著碗中如死澤水那樣顏色,混混中看不到自己的臉,一口下去,如同嚼蠟。
“沉寂多年的幽州怕是不太平了......”,藥下肚,險些擠出點淚來。
方援舟拉下車簾,嘀咕道:“自己身子都什麼樣了,還想什麼別的。”
“援舟,下去,自己回去。”
“將軍!”
安定國不去理會他,一口氣悶下了整碗藥,“他要以骨為料,以血為水,滋養著仇恨的種子在土地上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