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看到張子賢沉默不語,眼神對著他們一陣掃視,偶有停頓片刻,就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在有心的人看來,實乃是頭皮發麻的感覺。
“夠了,都給我安靜!”
張子賢望著底下這片嘈雜的亂象,眉頭微蹙,一時間灌注法力的聲音霎時從嘴裡傳出,在大殿上空接連回響。
那些族人見家主這一呵斥,立刻閉上了嘴巴,嚇得心頭膽顫不已。
張子賢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細想了接下來該說的言語。
殿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半晌後,張子賢淡然道:“我知道你們顧慮什麼,其實這一切並不能怪責於你們,現如今大敵當前,敖烽手段又非比尋常,迫於無奈追隨也是能夠諒解的。”
此話一出,底下的族人們紛紛怔住,聽這意思好像不打算追究了?
“還有敖烽一脈的子嗣,我免你們無罪。”張子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出聲道。
聞言,所有的族人譁然當場,尤其是到來的那些敖烽一脈的子嗣,他們原本打算不再掙扎,希望坦然求死不用牽扯到整一脈的族人。
沒有想到,家主竟然宣佈不予以追責,直接將此頁給翻過去了?
人群中,張苟延愣在了原地,連同跟隨他來的十幾位族人,他們望著端坐在主位上的儒雅男子,神情震驚之餘,心裡更是滋味難明。
說起張苟延,敖烽一脈帶頭的幾人中,當屬他受的傷是最為輕的,所以才能第二日就來參加這場會議。
至於老大張風清,被那張浩猛毫不留情地狠砸臉頰,整個人當場陷入了昏厥,被抬回居所後,至今未醒。
“家主胸懷寬廣,不計前嫌,我等慚愧!”張苟延抱拳拱手,聲音激動地喊道。
而身後的那些族人,也同樣如此。
“家主胸懷寬廣,不計前嫌,我等慚愧!”
周圍的人紛紛看去,臉色複雜。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人贊同這一決定的,此刻已經有些族人臉色不悅,隱忍不發。
張子賢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
也是,人家擁護你協同作戰,死的死,傷的傷,結果到頭來勝了,叛亂者卻一點懲罰都沒有,這道理跟誰說去?
“我知道,那些擁護我的族人對此表示不滿,可如今的形勢各位也知道,我不求你們原諒,但求你們先將仇怨放下,咱們共同應付接下來的局勢。”
張子賢眼神閃動,沉聲道:“如果要說是誰的過錯,我也難逃其咎,身為家主沒有帶領家族走出困境,是我的罪過,家族在面臨外患的二十年時間,人心逐漸背離。
再加上因為我的失誤遭遇埋伏,修為受損,緊接著由於敖烽勢頭正盛,在他的一聲令下才會有這場戰鬥,究其原因,我的確無顏以對。”
這一番話,硬生生地將過錯儘可能地攬到了自己身上,令在場的族人都愣住了。
張紹天望著主位上的儒雅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希望你們,放下各自的成見,如今張家真的不能再折騰了。”
張子賢嘆息一聲道。
話語充滿了濃濃的無奈之情,清晰地落在了每人的耳畔。
那些原本不滿的族人們,在考慮到這其中的利弊之後,神色緩和了些許,但一時半會心裡還是沒法邁過那道坎。
“外敵入侵,同仇敵愾才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歷史值得被人銘記,我們不是要去互相猜忌仇恨,而是要避免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
張子賢徐徐地說道。
他知道,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底下的族人們將矛頭對準外敵,這樣才有利於接下來的一系列配合作戰。
聽了家主的一番話,在座的家族骨幹們紛紛低聲地互相議論起來,也越來越多的人表示認可和贊同之意。
張子賢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腦海裡已經在考慮接下來的問題。
那就是二十六枚築基丹,具體該如何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