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林凡說道。
“這五十人將作為守城的後備力量,若是那個城門的兄弟們撐不住了,你就要帶著這些人頂上去,幫助兄弟們奪回城牆。”
“還有,眼下城裡面亂成一團,恐怕有賊兵趁亂混進來的探子。那些人必然會尋機在城裡製造混亂,以圖為外面的賊軍創造奪城機會,一個月前偌大的申州城就是這麼丟的。因此一旦生亂,你就要第一時間帶人過去彈壓。”
說到這裡,林凡突然笑了起來:“楊大人,你們可是所有兄弟們的後盾啊!局勢緊迫,你雖是文人,如今可也要上戰場,如此,楊大人可敢答應?”
見到林凡竟然調笑自己,楊遠望哈哈大笑,朗聲道:“本朝從不缺儒將,讀書人奔赴沙場乃至殞命都是尋常事。我雖不才,不敢以儒將自比,可如今賊寇犯境,在下又何惜此頭,敢不從命!”
楊遠望如此坦然,讓林凡也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的笑聲也感染了在場眾人,氣氛輕鬆了不少,不再那麼的壓抑。
“青山!”沒有時間耽擱下去,林凡繼續安排道。
聽到林凡叫自己,李青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陳方舒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連忙上前道:“屬下在!”
“其他人都有事,你也不能閒著!下去之後,你帶著城裡的吏員挑選青壯民夫,然後交由楊大人,這些人在經過簡單訓練以後可以協助守城。如此,雖然這些青壯戰力不足,但可以再添一千守城兵力。”
“李青山領命!”
李青山退了下去,對他來說,這也是一次融入林凡等人的機會。
由於出身的原因,從跟隨林凡到現在,雖然時間不算太短,可李青山總是覺得難以融入巡檢司,巡檢司除林凡和陳方舒以外的其他人,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疏遠他。
其實這是難免的,巡檢司裡大多數兄弟的家人,都是受過山賊欺負的,大傢伙中,突然來了一個山賊的軍師,短時間內難以接受是正常的。
林凡以往雖然不會看不起他,可也不會主動幫他解決這些問題。
如果李青山連融入巡檢司都做不到,也就說明他不適合呆在這裡,那林凡就會給他一些錢財,大家好聚好散,派人送他和家人回鄉。
而這次,也是林凡給他的一次機會。大家並肩作戰之後,經過了血與火的考驗,一些芥蒂自然而然的也就消失了。林凡希望他能抓住這個機會,以後大家都能把對方當成真正的自己人。
時間緊急,容不得多做耽擱,大家都領了任務之後,紛紛告辭離去。
片刻之間,偌大的縣衙大堂就只剩下了林凡和安寧兩人。
“大人,他們都有事可做,不知大人安排我做什麼?”安寧問道。
“安寧,我要你去找援軍!”林凡面色嚴肅,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沉聲說道。
“這封信是我剛剛才寫好的,現在這裡的情況我都寫在這封信上了,上面加蓋著縣衙和巡檢司的印信,可以在援軍那裡證明你的身份。”
“真的有援軍嗎?援軍在哪裡?”安寧驚喜道。
林凡搖了搖頭:“不知道。”
旋而又接著說道:“張豐兒起兵已經一個多月了,朝廷不可能不出兵,所以剛才在縣衙門口的那番話也不全是哄大家的。朝廷大軍肯定已經離著不遠了,要不然賊軍怎麼也會在安州修整一段時間,不可能這麼快急著南下,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給咱們留。”
“那茫茫人海,屬下應該到哪裡去找援軍呢?”安寧疑惑道。
“大軍調動不可能沒有跡象,按照我的分析,大軍目前應該就在黃州,光州一代集結,距離不會太遠。如果快馬的話,左右不過三天路程,你可先去黃州城向當地官府問詢!”林凡回道
安寧知道林凡的想法,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帶上了哭腔。
“大人,屬下願追隨大人守城,至於尋找援兵之事可交於他人。”
林凡衝他笑了笑:“傻小子,這可是關係到全城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其他人去我可不放心,因此我只能把這件事交給你!”
“少爺,我不走,就算是死,我要留下來陪著少爺!”安寧的眼淚流了出來,叫出那個已經許久不曾喊過的稱謂,希望林凡能改變主意。
林凡頓了一下,背對著安寧,揮揮手道:“說什麼傻話呢?誰說要死了?放心吧,咱們這次誰都死不了!”
不等安寧再開口,林凡便說道:“去吧、去吧!你快些找到援兵,也就能早點回來!但你一定要記住,在你找到援兵之前,絕對不能回來。”
安寧見說服不了林凡,再無其他辦法,只能含淚答應。
他接過信,牽了馬,直奔城門而去。
安寧剛走了不久,天色開始變暗,夜色終於驅趕走了太陽,黑夜逐漸籠罩大地。
等到入夜時分,城樓上有人來報,賊兵已至城外。
聞訊而來的林凡與楊遠望並肩站在城樓之上,凝望著遠處賊人那裡傳來的火光。
林凡舉目向遠處望去,只見火把林立,火影重重,眾人目力所及之處,盡為敵營,綿延十數里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