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飛步上前,衝上馬車,一手揪住田無缺的衣領,將其揪出車廂,大聲叫罵道:“狗賊該死,我殺了你!”
不等田無缺掙扎反抗,林凡用力一刀,直接捅進了田無缺的胸膛。
“呵…呵…呵!”田無缺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他的口中不停的湧出血沫,讓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一些痛苦的呵呵聲。
大量的失血讓他的眼神開始散亂,呼吸也逐漸停止。
“殺…殺…殺人了!”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直到現在田無缺那些丫鬟僕役才開始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跌下馬車,叫喊著四散奔逃。
林凡擔心這樣會擾亂城中本就不穩的軍心,引發動 亂。
他站在馬車上,朝眾人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嘴,也不許跑;巡檢司眾軍聽令,誰再敢給我亂喊亂叫,以擾亂軍心論處,可就地正法!”
林凡的這一吼鎮住了場面,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也是暗暗出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引起更大的亂子。
看到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自己,林凡知道他應該做點什麼,以安撫人心。
他一覺將田無缺的屍體從馬車上踢了下去,站馬車上向眾人說道:“此賊貪生怕死,置滿城百姓生死於不顧,只想著自己逃命,死不足惜!”
“今日我誅殺此寮,他日朝廷若怪罪下來,我自去認罪。但我把話放在這裡,賊兵壓境,誰若再敢言逃,這就是下場!”
下面依然是一片死寂,林凡深知僅憑殺戮還不足以安定人心,城中的許多人都已經被賊寇給嚇破了膽,現在就是在等死,還是要給他們信心才是,讓他們知道這場仗能打才行,否則這城絕對是守不住的。
林凡接著說道:“就在進城以前,我剛剛得到訊息,朝廷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只要咱們能堅守城池幾天,官軍就能將這股賊軍一舉殲滅。”
此言一出,下面眾人終於有了幾分生氣,有百姓怯生生的問道:“大人,您說的可是真的?”
林凡朗聲道:“當然,我以項上人頭擔保,若是援軍不來,你們砍我腦袋!”
自從上任以來,林凡一直為百姓做的這些事總算有了效果,百姓對他的話還是有些相信的,現在他的話比起楊遠望等人的要管用的多。
得到了林凡的擔保,城中的氛圍,終於不再像是一潭死水,開始活泛起來了。
百姓還有很多問題正要再問,楊遠望則上去笑呵呵的替林凡解圍道:“好了好了,既然援軍馬上就快到了,大家還是快些去休息吧,林大人還要與我們一起去安排城防呢!”
百姓也知道城防緊要,不能打擾,只能散去。很快,援軍馬上就要來到的訊息就傳遍了全城,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軍士衙役也開始上街維護秩序,原本因為城內無序引起的一些混亂也很快平靜下去。
縣衙之內,楊遠望雖為縣衙主簿,可林凡是武職,又打了那麼多仗,楊遠望自認為軍事排程不如林凡,因此推舉林凡為守城主官,他則作為副手,居於次席。
本朝奉行以文制武,在場有官身的人有四個,而其中只有林凡和楊遠望是有功名在身的文官,且品級相同。
其實楊遠望身為主簿,資歷也比林凡要老,更有資格做這個主官。不過楊遠望都這樣決定了,自然沒有那兩位旗官說話的份。
主位之上,林凡見張、楊兩位旗官欲言又止。
他笑著安撫說道:“兩位放心,更不要多想,只要兩位實心用事,今日之事我就全當沒發生過。守城該有的功勞,也不會少了兩位的!”
林凡的話張、楊二人放心了不少,這次沒了逃命的機會,要說他們心底對於林凡全無怨恨是不可能的。
可事已至此,還抓住這件事不放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抓緊時間將功補過才是最主要的。
一年來他們雖說與林凡的來往不多,但他們對於林凡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而且他們現在也只能選擇林凡。
兩人行禮道:“林大人寬宏大量,下官等在此謝過了!”
林凡笑了笑,揭過此事,開始與眾人商議起正事來。
楊遠望最先開口道:“如今城中兵力不足,巡檢司有兵一百二十餘人,兩旗兵丁加起來有兩百五十餘人;加上縣衙裡的三班衙役,四處城門守軍,滿打滿算也就不足五百人。如此兵力,防守一處城牆尚且捉襟見肘,更何況要守四處呢?”
陳方舒這時開口道:“大人,我陳家寨村民有青壯百餘,農時耕作,閒時就訓練一些軍伍之法,以防賊人劫掠。方才在我來之前寨主便對我言道,我陳家寨上下皆願聽從大人指揮,可助大人守城。”
林凡笑道:“陳家寨的那些青壯我都見過,訓練頗有章法,如果有了足夠的軍械鎧甲,不比一些官軍要差!”
他又對楊遠望說道:“一會兒開啟兵房武庫,取出軍械,分發給他們,也算是多了一支力量。還有滾木擂石一類的城防器械,都讓人趕快送到城牆上面去。”
楊遠望點點頭,吩咐吏員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