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捏死我能讓你幡然醒悟,心堅如鐵的話,就動手吧!”墨淵毫不退卻道,“但如果你今天沒有動手,那麼,白溪那邊。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害死她了。”墨九幽咬牙道,“她本不該承受這些。”
“可不承受這些,又怎能看清她的本質?”墨淵苦口婆心道,“她身體裡的那股靈力是怎麼來的?是否能夠剝離?剝離後的形態又是怎樣的?我們不動手,就不會有人對她動手了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我們只是順應天命罷了。”
“不管怎樣,是我對不起她。”墨九幽說道,“不要再更進一步了,墨淵,我放過你這一次,不要再觸及我的底線,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墨淵久久凝視著墨九幽,最終不甘心的質問道:“一段露水情緣罷了,主子,你不應該放不下。”
“不用你管。”墨九幽說道,“做你該做的事情去,白溪這邊……順應天命吧,不許你再幹預任何,這段時間你住到冥府去,一應大小事務,全權代表我處理,等我出關。”
墨淵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再反駁墨九幽,他也怕把墨九幽逼急了,那真的沒有他的好處了。
墨淵離開之後,墨九幽坐回冰床上,好一會兒,他忽然起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冥界。
……
白溪一刻不停的修煉,心裡面憋著一口氣,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點亮靈氣臺,白冰等不起。
她全身心的撲在修煉上,就連墨九幽忽然出現在不遠處,都毫無察覺。
墨九幽遠遠地站著,看著泡在水中,閉著眼睛,屏氣凝神的白溪,心裡一陣刺痛。
他知道,在水面之下,她盤腿而坐的雙腳腳腕上,鎖著一對陰陽鎖。
她的腳腕有多細,有多軟,他最清楚。
那樣柔弱的腳腕,從此以後,再也脫離不掉那樣一對陰陽鎖,讓墨九幽的心裡怎能不痛?
當初在山洞裡初遇。他只想著利用她的鮮血儘快恢復,怎麼也沒想到,在不久之後,她的靈動,她的無畏,甚至她q動之時,空氣裡遍佈的淡淡的蓮花香味,如此讓他著迷。
讓他彷彿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女人身上,也是如此淡淡的蓮花香。
還有她下頜骨處的蓮形胎記……
墨九幽沒有重罰墨淵,是因為他知道,墨淵這樣對白溪是為了什麼,他懷疑的,也是墨淵所懷疑的。
墨九幽最終也沒上前去驚擾白溪,他在那兒站了很久很久,然後默默離去,一路去了白家莊園。
……
白品堂正焦頭爛額之際,墨九幽忽然出現,四目相對,白品堂一個箭步上前,伸手便去薅墨九幽的領子。
但墨九幽微微一躲便躲開了,白品堂薅了個空,瞪起眼睛,質問墨九幽:“是你指使大護法那樣做的對不對!你們為什麼要逼她!為什麼要傷害她最在乎的親人!”
白品堂太過憤怒。吼出去之後,才回過神來,他面對的是誰,但他毫無怯意,挺起胸膛,毫不躲閃的直視墨九幽。
墨九幽也沒有生氣,很平靜的說道:“白品堂,你想幫她嗎?”
白品堂沒有想到墨九幽會是這個反應,梗著脖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墨九幽也並沒有逼著他給答案,而是說道:“白冰的命,就是白溪的命,只要白冰沒事,白溪就能挺得住。”
“你還想做什麼!”白品堂怒道,“你害得她還不夠慘嗎?”
“我會想辦法救活白冰。”墨九幽自顧自說道,“但在這個過程中,她胸口的陰兵令必須拔出來,封印進陰兵陣去,否則回天乏術。”
白品堂終於冷靜了下來:“你說你有辦法救大小姐?那為什麼還要二小姐……”
“你不必多問,這件事情也不能聲張出去。”墨九幽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牛皮紙袋,交給白品堂說道,“今夜子時,你摒退白冰身邊所有人,將這裡面的東西拿出來,讓白冰咬在嘴裡,守在她身邊,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守著便是。
等到陰兵令從白冰胸口析出,立刻用兩張驅煞符包住,送去陰兵陣,讓白沐陽親自坐鎮,幫你將陰兵令封印進陰兵陣去,百年之內不準再用。
白冰醒來之後,每日浸泡驅煞藥浴至少一個時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方可停歇,至於她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受影響,這要看天命。”
“孩子?”白品堂驚訝道,“大小姐懷孕了?”
墨九幽彷彿沒有聽到白品堂的話似的,繼續說道:“記住,不要再去找白溪,我不會讓你再見她,若是……罷了,一切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