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從沒有放肆,我只是覺得當局者迷,害怕你做錯事。”墨淵跪在地上,苦口婆心道,“地母很快就要回來了,現在你捨不得白溪,以後又要怎樣給地母一個交代?到時候你只會更難!倒不如現在就對白溪放手,畢竟她已經記不得你了。”
“她為什麼記不得我了?地母那麼善良,又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墨九幽吼道,“我認識的地母,從不會因為自己而去剝奪別人的任何東西!”
墨淵一愣,疑惑道:“主子你在懷疑什麼?”
墨九幽雙拳緊緊握起,這千年來,他每日都會去王水河邊,親眼看著王水河的白蓮花一點一點的長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可是到底是哪兒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甚至有時候他會想,地母重生,那便是一個新人兒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與自己相愛相知的地母了,而白溪,才是他這一世的愛。
可能是這個想法,在他的心裡已經種下了根,才會致使他放不下手,迎接不了地母的新生。
墨九幽覺得就連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內心了,但他卻清楚的感知到,每次來到這個山洞,默默地看著白溪,他的心才能靜下來,看到她對白品堂笑,他會嫉妒。甚至想到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奔向別人的懷抱,他想他會瘋。
可也正是這樣的拿捏不定,導致他這段時間的焦慮,可是今天在王水河邊,看到那白蓮花的中央,那道淡淡的影子的時候,他的心猛地往下一塌。
但在地母還沒有重生之前,一切都還沒有蓋棺定論,一切的懷疑,都只能是懷疑罷了。
墨九幽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墨淵,我與白溪之間,你最好不要再自作主張,否則……”
否則什麼,墨九幽沒有說,顧自離開。
墨淵跪在那兒,被墨九幽最後冷冽的語氣嚇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最後他衝著山洞口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準備回冥界。
但想了想,他又去了一趟白家莊園。
白品堂正焦頭爛額的想著辦法去找墨淵,沒想到墨淵自己就來了,他立刻走過去,說道:“墨淵,我要見墨九幽。”
“我勸你不要做傻事。”墨淵說道,“我知道你找主子想要做什麼,但就連我都勸不了的事情,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不量力。”
白品堂一手拍在桌面上,說道:“他憑什麼鎖著白溪?如果他真的愛她,不應該給她自由嗎?一滴王河水便能救白溪,他為什麼不動手?”
墨淵一愣。一滴王河水救白溪?這是從哪兒聽來的辦法?
轉念一想,墨淵就明白了,想起墨九幽的警告,他不敢多嘴。
只是說道:“如果真的有什麼辦法能讓主子對白溪放手的話,我想,方法或許只有一個。”
“什麼方法?”白品堂立刻問道。
“讓白溪移情別戀。”墨淵說道,“白溪沉睡千年,再醒來,丟掉了一些記憶,而這些記憶,恰巧是關於主子的,如果你能抓緊時間讓她愛上你,主動推開主子的話,我想,主子最終會成全你們的吧。”
白品堂聽著墨淵的建議,從希冀變成失落。
讓白溪愛上自己嗎?
這對於白品堂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這一生,都是為二小姐而活的,如果不是被白家挑中,我可能早已經餓死在街頭,沒有她,我也不可能去修煉你給的功法,活上千年之久。
墨淵你知道嗎,活著。其實是一件挺難的事情,特別是當你求而不得,愛卻沒有回應的時候,你的生活便像一潭死水,千篇一律的過,猶如活死人一般。”
“這就是你近兩百年來,不再繼續修煉的原因?”墨淵說道,“你讓我很失望。”
“對,我沒有再修煉你給的功法。”白品堂指著自己頭上的白髮說道,“兩百年前,我已經修煉到了功法最高層,再往下修煉,只要突破瓶頸期,就會迎來渡劫期,我怕渡完劫,便不能留在這個人世間,不能再守著白家,所以我放棄了。
如果不是為了白溪,我更希望自己自然的老去,生死輪迴,遵循世間規律,每天晨起梳髮,看著又增添起來的白髮,我的內心異常的平靜,特別是在我認定白溪已經轉世輪迴的那段日子裡,每一根白髮,對於我來說,都是離她更近了一點。
可是,她醒來了,還是那樣的年輕漂亮,那樣靈動的生命,卻被兩條冰冷的鎖鏈束縛著,你們於心何忍?”
“繼續修煉起來吧。”墨淵說道,“或許有朝一日,突破瓶頸,渡劫成功。你就能離她更近一點呢?”
“我想學幻鏡術。”白品堂提出要求,“你能教我嗎?”
墨淵搖頭:“千年來,你不止一次前往百花鎮遺址,搜尋白溪的蹤跡,但一直無果,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