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骨架比平常馬匹至少大一倍的馬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被什麼人掛在這裡的,那紅色的韁繩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雖然是被韁繩掛著的,卻紋絲不動,彷彿固定在空氣之中的一般。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動過去,靠近了,才看到馬骨之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刻著我看不懂的符文,紋路很深,陷進骨頭之中,倒不像是馬匹死後才刻上去的。
更讓我震驚的是,馬蹄上面鑲著黑金石,每一隻馬掌底部上,赫然雕著黑燦燦的‘七’字。
看到這個字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這匹馬,或許就是我的老祖宗,戰神白天啟所用的戰馬!
這樣想著,我對這匹馬竟然生出一種崇敬之情來,它曾經陪著白天啟出生入死,過著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是它陪著白天啟創造出了一個個神話,為我們白家打下了一片江山。
看到它,幾乎就能確定,這裡就是我們白家的祖墳無疑了。
我定了定心神,朝著四周看去,這間墓室空蕩蕩的,就只有這一匹馬骨,仔細看去,就能發現,墓室的牆壁之上,雕刻著千奇百怪的戰馬形象。每一頭都活靈活現的。
墓室是封閉的,我沒看到門,也就是說,我只有找到了墓室的機關,才能開啟進入下一個墓室的關口。
既然到處都不通,那紙人是怎麼沒的?
我心中惴惴的,外面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我在墓室裡面待得時間越長,越危險,所以必須儘快找到主墓室。
我朝著牆壁靠近過去,伸手想要去摸,找一找機關之類的。可是手還沒觸碰到牆壁,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力量抵抗著我的手掌。
我頓時皺起了眉頭,難道牆壁上的這些戰馬是有法力的?
不能摸,只能看,墓室挺大的,一圈看下來,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我再次抬頭朝著戰馬看去,看著看著,忽然想到,白家的戰令在我手中啊,既然這是白家的墓穴,戰馬是白天啟的馬,當年一定是受戰令調動的。
想到這裡,我立刻召喚出戰令,可是當戰令握在手中的時候,我忽然猶豫了。
我的能力雖然在短時間內強大了許多,但是並沒有到能夠完全觸發戰令到極致狀態的程度,如果在這裡催動戰令的法力,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可收拾的場面?
我掃了一眼四周的牆壁,看著密密麻麻的戰馬雕刻的時候,心中的擔憂更甚。
思來想去,我只是握著戰令,沒有真的去調動它的法力,這才是我進入白家祖墳的第一個墓室。就要用戰令的話,那下面的路還要怎麼走?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背後忽然起了一道風,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驚得我猛地回頭,可是什麼都沒看到。
是誰?是那個紙人嗎?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時候,頭頂上,之前我從上面掉下來的那個洞口,竟然自己又重新開啟了,緊接著,有什麼東西拔地而起,頂著我衝著那洞口一躍而上。
那的確是一道黑影,它頂住我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幾乎是脫口而出:“柳伏城,是你嗎?”
黑影並沒有回答我,眼看著就要把我頂出洞口的時候,一隻手一下子握住我的腳踝,將我重新朝著下面拉去。
那隻手,冰寒刺骨,抓住我的時候,頂著我的黑影瞬間煙消雲散,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不好,伸手便朝著洞口的邊緣抓去。
可是已經晚了,那隻手將我用力拽了下去,我頓時跌落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之中。
抬眼,正好對上一雙猩紅的眸子。
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質斗篷,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邊臉,但裸露在外面的眼睛,卻是那樣的駭人。
他盯著我,微微扯起灰白色的唇角,似乎在笑,可就連這笑,看起來也是冰冷的。
我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雙眼睛,總覺得似曾相識,想了好一會兒,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推向他的胸膛。
我從那人的懷裡面彈開來,踉踉蹌蹌的往後幾步,堪堪穩住身形,指著他說道:“柳鎮海!”
那人笑著,伸手擄下了帽子,露出整個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