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河水衝破堤岸,發生洪災,那可就不得了了。”鳳青帆說道,“我用鳳凰靈力試試,看看能不能壓制吧。”
“不。不行。”我立刻拒絕,“鳳凰靈力固然厲害,但壓制並不能治本,眼下這種情況,明顯就是降龍杵的陰邪之氣肆虐開來了,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但總歸,這四年來,咱們都喘過氣來了,真要打回原形,那就打回去吧!”
我一橫心,說道:“我與霸天之間是有血契的,當年他馱著降龍杵下去,血契並沒有解掉,我可以試著將它再召喚上來,不過這樣一來,降龍杵再次脫離龍脈,恐怕還會生出事端。
我需要你們大家傾盡手中所有兵力,守住江城乃至錢江這一片,不放一兵一卒進來,等霸天上來咱們再做打算。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大不了我再試著召喚一次陰兵隊伍。”
鳳青帆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可能是眼下最好的打算了,不過菲菲你一定要小心,適可而止。”
“我心裡有數,你們不必擔心。”我說道,“當初霸天向我保證能保降龍杵十年,這才四年便生異端,但畢竟是剛開始,我相信還沒到我們想象的那麼差的地步。”
決定一下,孩子們立刻被遣送回江城龍族妥善安置,其他人各自回到自己守護的方位上去,我站在岸邊,盯著洶湧澎湃的水浪,心情複雜。
這些年,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我都是深知柳崑崙這個人的脾性的,如果說,失憶前的柳崑崙城府深,心思縝密卻又無比深情的話,失憶後的柳崑崙,簡直就是一個悶葫蘆。
這個悶葫蘆,一心只想著修煉,幾乎從不過多關注外界的事情,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四年。
這四年,他彷彿老僧入定了一般,從未有過任何衝動之舉。
所以在我看來,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柳崑崙都不是這樣一個,被一兩句不好聽的話一刺激,就不管不顧想不開,做出跳河這樣舉動的事情。
我寧願相信,他跳進漩渦,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則很複雜。
或者他是覺得,以自己的能力,是能夠壓制這漩渦下的陰邪之氣的;或許他內心深處,是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降龍杵的陰邪之氣忽然肆虐;亦或是……
不管是哪種原因,柳崑崙此刻都不會真的隨波逐流,在這一片浪花之下,他一定還在努力的戰鬥著。
我雙手結印,開始施法,試著與霸天建立聯絡。
這四年來,我的修煉在大巫師的指導下,與日俱增,不僅身體調理得當,內力也深厚了許多。
不多時,地面隱隱的晃動了一下。緊接著,翻滾的河水又向上漲了一個水位,水流在一個臨界點,漸漸地被劈了開來,朝著兩邊倒流過去。
我知道,這應該是霸天感應到我在召喚他,我立刻又加了一層內力,眼看著似乎有什麼被頂上來的時候,半空中,憑空一道閃電劈下來,之前的震動瞬間歸於平靜,而激起的浪花也小了一點。
這一道閃電的出現,一下子將我們弄暈了,看來這下面的確是陰邪之氣肆虐,不然不會惹天罰。
事情變得愈發棘手起來,我提出的這個方案,明顯是行不通了,所有勢力守在原本的位置上不動,我們主事的幾個人湊到一起,一籌莫展。
好在整整一個白天,漩渦那邊的水浪再也沒有增加,柳文亭那邊傳來訊息說,派了人往我們這邊趕,至於柳青鸞那邊。已經派人去請,但天池裡從始至終沒有回應。
我們已經不把希望寄託在柳青鸞的身上了,只能自己想辦法,或許柳文亭派來的人能懂一些術法,想辦法鎮壓降龍杵也未可知。
傍晚的時候,柳文亭的人已經到了,大家聚在一起商量陣法,分批次的去岸邊巡邏,生怕一個不小心,河水氾濫上來,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
大概也就是晚上七點鐘左右,吃過飯陪在大廳裡的重熙忽然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起來很不舒服。
我連忙過去,摟住她問道:“重熙你怎麼了?”
“夢……我又做夢了……”
都沒睡覺,哪來的夢?
但是我一下子卻明白過來,重熙每次這樣不舒服,大多都是感應到了那個男孩的存在,我頓時朝著四周看去,卻根本看不到任何異樣。
我鬆開重熙,對地若說道:“你陪著重熙,不要讓她亂跑,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不用跟著我。”
地若問道:“這種時候了,你幹什麼去?”
“別問,沒事,我去去就來。”我說著,站起來,衝著外面跑去。
如果那個男孩不在重熙的周圍,那麼必定是以這種方式來聯絡重熙……或者是我。
我一路跑去漩渦所在的方位,大口喘著粗氣,守在岸邊,朝著四周不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