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穴,白彥臨卻不動了,柳伏城問道:“不一起走嗎?”
“你們先離開,我得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白彥臨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白家、七門都不能真正亂掉,我們之後再聚。”
“不,你不能一個人回去。”柳伏城說道,“我總感覺事情不對,咱們在外圍再等等。”
我也拉住白彥臨,說道:“等等,如果情況真的失控的話,不是以你一己之力就可以解決的。但正如你所說,白家乃至七門不能亂,我也絕不會放手,咱們再等一下。”
白彥臨終於妥協,一聲口哨響,周圍的死士一下子圍了過來。
這就是白彥臨,他潛伏在白少恆的周圍這麼多年,早已經培養了一大批屬於自己的死士,白少恆與白洪川先後丟了小命之後,本屬於他們的死士,也自然落在了白彥臨的手中,這些死士匯合在一起,數量倒也很是可觀。
白彥臨匆匆交代著,話音落,死士們立刻分散開來,包圍住了整個山洞,一瞬不瞬的盯著山洞口,絲毫不敢懈怠。
柳伏城則拉過我,問道:“白釗義對你做了什麼?解藥是解什麼毒的?”
“不是毒,是咒。”我將左手抬起來,將那道黑線展開給柳伏城看。“是依託子母血下的咒,白釗義知道你們反叛他,企圖用這個操控我,拿捏住你們,卻沒想到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柳伏城怒了:“為什麼一回來的時候,你不告訴我?如果剛才你沒威脅得住白釗義,豈不是要被這咒給拖累?你這小腦袋瓜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
“這不是沒找到機會說嘛。”我心虛道,“再說了,現在不是拿到解藥了嗎?有驚無險。”
柳伏城怨念的瞪了我一眼,將琉璃瓶拿出來,遞給我。
我開啟琉璃瓶,直接往嘴裡倒,清涼的液體滑入喉嚨,滲透進血脈,我只感覺通體舒暢。
我並不擔心這解藥是假的,在那種情況下,白釗義的所有念頭,都在白天啟的身上,根本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想著連環害人。
解藥剛喝下去的時候,很舒服,但是很快。全身像是有千萬只螞蟻似的在啃噬著我的皮肉一般,我難受的想吐。
幾次乾嘔之後,一口黑血便吐了出來。
柳伏城慌了,一邊撐著我,一邊來把脈,生怕解藥是假的。
接連又吐了幾口黑血之後,我抬起左手,那條紅線卻已經消退下去,不見了蹤影。
柳伏城也看到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傳了一點真氣給我,安撫我的不適。
“沒事吧?”柳伏城問道。
我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心口都跟著一痛:“你自己說說,今晚都問了幾遍這句話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柳伏城埋怨道,“小白,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伸手摟過我,我搖頭:“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我拖了你的後腿,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不是嗎?”
正說著,又一聲高亢的痛呼聲從下面傳來,大家都緊張的盯著洞口,柳伏城說道:“我下去看一眼。”
我一把拉住他:“不,誰也不能去,等著。”
白彥臨也急了:“如果是白天啟復活了,殺了白釗義怎麼辦?我們可控制不住白天啟,那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大家心裡多少都有數。”
“誰說控制不住的?”我用力握住骨笛,說道,“要下去,也只能是我下去,戰魂在白天啟的體內,而我能夠操控戰魂,只要我守得住,就出不了大事。”
“所有人都聽好了,只准在原位上等著,不準輕舉妄動,如果出來的是白天啟,以我笛聲為號,將他拿下。”
我說的慷慨激昂,但心裡到底有多沒底,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們就那樣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一聲痛呼,緊接著,白釗義的吼叫聲傳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那種天塌了一般的絕望的叫聲,讓我們所有人都跟著心顫起來。
白彥臨立刻說道:“看來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轉而看向我和柳伏城,說道:“現在可以下去看看了嗎?”
我剛想說一起,柳伏城卻說道:“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那就沒有道理現在下去,你們就不怕是炸?”
柳伏城這麼一說,大家都老實了下來,繼續盯著洞口不動。
直到匆匆的腳步聲從裡面傳來,洞門被開啟,白釗義衝我吼道:“你救救他,戰魂反噬,只有你能用骨笛安撫住它。”
我抬腳便要去,柳伏城緊緊地拉著我,衝我搖頭:“小白,你幫不了他的,別冒險。”
白釗義幾步跨上前來,柳伏城抬腳便攔在了我的前面,卻不想,白釗義一下子跪在了我的面前,說道:“求求你救救他,他能活的,一定能活的。”
柳伏城斷然拒絕:“白釗義,你身為陰間主簿,更應該懂得什麼是因果輪迴,順應天理,你擅自操作這一切,企圖逆天改命,本就是走上了錯誤的道路,既然已經失敗了,你又有何立場再拉別人下水?”
“不,我沒有失敗,我不可能失敗。”白釗義跪著吼道,“我為了這一天,等了兩千多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活他,一切我都算計好了,不會錯的。只需要最後幫他一把,一切都會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