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當然不會急吼吼的去實踐,別說這小鬼頭到底能不能被鐲子吞噬,就說白少恆那邊,沒了這個小鬼頭,他還會想別的辦法來控制我,倒不如留著它,關鍵時刻,說不定我真的能用鐲子解決了它。
……
伸手拉開燈,門很快被推開,一個穿著精幹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說道:“大小姐,我是門主派來照顧您的下手,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跟我說就可以。”
“我怎麼稱呼你?”我問。
她答:“我沒有名字,大家都叫我白二嬸。”
“二嬸,我有些餓了。”我說道。
白二嬸立刻點頭,轉身出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走路輕飄飄的沒有聲息,是個練家子,沒有姓名,那就只有代號,能排的上一個‘二’字,說明等級還不低。
這白少恆是怕我插上翅膀飛了吧,安排這樣一個人來照顧我的生活。
但我既然來了,便沒有急著要走,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坐在桌邊,等著白二嬸送來飯菜。
白二嬸來的很快,飯菜也很豐富,我一個人坐在桌邊,吃的很香。
吃完之後,白二嬸利落的收拾碗筷,離開。
我回到床上,盤腿坐下,從青銅羅盤裡將《七門調》拿出來,不停地翻。
以前看《七門調》的時候,我主要是看紙紮術。
之前所有人都在告訴我說,白家紙紮術,煉化到一定程度,猶如千軍萬馬,強可敵國。
紙紮技藝高超的人,扎出的每一個作品都是帶著靈魂的。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我才發現,其實紙紮品扎的再好,那也是工匠們乾的事情,只是工匠的等級有高有低罷了,高如白德元、白少恆者,鳳毛麟角。
可扎的再好、再多,就如後山那些紙人傀儡一般,沒有操控它們的能力,依然白搭。
所以,我不要做那出神入化的紙紮工匠,我要做能夠控制所有紙紮品的主人,而骨笛,是我手裡最好的媒介,而骨笛發揮法力的唯一途徑,就是音律,是曲譜。
白溪親口教我的那幾段,是她已經能夠操控的,有的就是出自《七門調》本身,有的是她根據《七門調》改編的,融合了更多的術法。
而我要學的,是白溪沒有參透的那一部分,以及,我要融入更多的術法。
等到我拿下了白德元。將兩支骨笛合二為一之後,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用新的骨笛,試著去操控後山的紙人傀儡,如果能夠成功,我還用得著把白少恆放在眼裡?
那一夜,我幾乎沒有挪窩,捧著《七門調》從前往後,仔細的翻,仔細的看,但凡找到一段音律,立刻吃透,記在腦子裡。
直到天邊翻起了魚肚白,睏意襲來,我才收起《七門調》,睡了個回籠覺。
白少恆從始至終都沒來打攪我,我不知道他在籌謀著什麼,只是有點擔心外面。
一天一夜了,柳伏城和鳳青帆應該已經出關了吧?他們現在在幹什麼?會打上門來嗎?
不,柳青鸞被救回去了,她的情況更糟糕,他們應該在想辦法救她吧?
還有童心,應該也閉關了,他需要重新融合紙紮火麒麟,下一次見面,不知道他又會是什麼樣子。
過了一會兒,那白二嬸來敲門,問我醒沒醒,我應了一聲,她便說門主在前廳等著我,有事找我。
我起身,洗漱,然後去前廳找白少恆。
順便讓白二嬸去廚房給我張羅了點吃的,直接拿到前廳去。
白少恆坐在主位上,我進去招呼了一聲,坐在左下手開始吃早飯,整個過程,白少恆沒有制止,我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等我吃完了,擦乾淨了手指,白少恆才摸著鬍子道:“菲菲,吃飽了嗎?吃飽了,跟我走一趟,帶你看點東西。”
我點頭,站起來,說道:“要看什麼?”
白少恆帶著我,一路朝著後山走去,直到站在了那個山洞的洞口的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他的意圖。
他這是要把後山的秘密,親自展現在我的面前嗎?
他是已經豁出去了,還是又想利用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