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恆雙手在半空中拍了拍,他的手下推著童心和柳青鸞往前,與鳳靈犀一道被送回到山路上,紙紮火麒麟也果真放回童心的手裡。
他們三個站在距離我不過幾十米外的地方,各個看著我的眼睛裡都帶了濃濃的擔憂,我衝他們笑了笑,搖手:“快走。”
那小鬼頭已經爬上了我的肩膀,小小的一點坐在我的肩頭,柴火棒似的膀子,一點一點的戳著我脖子上的大動脈,似在威脅,又似貪婪的在吞嚥口水。
白少恒大聲說道:“別等我改變主意,你們想走。便再也走不掉了。”
我釋放出剩下的幾個影靈,護到他們身邊,鳳靈犀咬牙看著我,最終妥協,一手拉一個,最後看了我一眼,拽著兩人離開。
我盯著他們的背影,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也沒有動一下。
我如今已經孤注一擲,白少恆知道我發起瘋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所以他不會蠢到立刻再去對這三個人動手腳。
“我答應的已經做到了,接下來,該你了。”白少恆的聲音再次響起。
肩膀上的那小鬼頭似乎能聽懂人話似的,嗷嗷的發出尖叫聲,我伸出一根手指,它立刻跳上去,抱住手指,尖銳的牙齒立刻插進皮肉之中,貪婪的吸吮。
我另一隻手捏劍指,抵向它的身體,呵斥道:“夠了。”
小鬼頭立刻松嘴,滿嘴的血汙,衝著我嘶嘶叫了兩聲,然後飛回珠子裡,白少恆將珠子放在我手中,陰笑道:“從此,它就是你的了,菲菲,只要你乖乖聽話,太爺爺是不會虧待你的,累了吧,咱們回家休息。”
……
重新回到白家莊園,我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精氣神一般,累的不行。
沒吃沒有洗漱,回到我自己的房間。躺下。
腦子裡混混沌沌的,但我並不想仔細去拼湊那些思維,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我知道,等到柳伏城在鳳青帆的幫助下,成功融合靈根之後,發現我又落到了白少恆的手裡,鐵定會發狂。
但我卻並不是真的非這條路沒有別的選擇,我之所以回來,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有我在白家莊園裡,多少能牽制白少恆一點,這樣,外面的大部分精力,可以放在江城龍族那邊,不至於腹背受敵。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我已經分析出,兩支骨笛融合之後,跟後山那些紙人傀儡會產生莫大的聯絡。
而這種聯絡,讓我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取白少恆而代之。
從前,我總是被逼著去承受,承受所謂的白家責任,所謂的七門復興重任,但我一直是排斥的。
直到今天。我忽然變了,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內心在說,我要白德元手中的骨笛,我要後山的紙人傀儡,我要……白少恆的命!
所以我回來了,接下來的路,便是我要做一隻吸血鬼,攀附著白少恆一步一步往前,他必須要我去參與、去做的一切事情,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我嘗試逐步把控一切的過程。
我伸手撫向小腹,眼下最擔心的,就是這一對小孩兒罷了,如果在跟白少恆鬥智鬥勇的過程中傷到了它們,是我的罪過。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只能說,對不起,你們來的不是時候。
就算是這樣想著,心裡也抽抽的痛了起來,但痛過了,收斂起糟糕的心情,我閉上眼睛,逼著自己睡。
……
並沒有睡多久,就被雜亂的夢境給驚醒,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應該已經傍晚了,窗外的光線很暗。
我坐起身,雙手抱住膝蓋,抬起手腕,盯著手腕上的那隻鐲子看。
這到底是怎樣一隻鐲子,爆發出威力的時候,的確不容小覷,花翎一下子便認出它是白溪的東西,那般的咬牙切齒,可見她是害怕這鐲子,不。是害怕這鐲子上的紋路爆發出來的法力的。
我該怎麼做,才能徹底征服這隻鐲子,靈活的應用它?
我細細的想著,玉龍山那次,以及這一次,鐲子自己爆發能量的時候,似乎都是在陰魂圍繞、陰煞之氣繚繞的時候,玉龍山那次我沒能仔細觀察,而這一次,我是親眼所見的。
也就是說,想要鐲子爆發力量,首先要做的一點。就是餵飽它,至於它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就要看它吃的有多飽?
我晃了晃手腕,那鐲子紋絲不動的咬著我的手腕,我怎麼覺得,這鐲子裡是不是住著什麼東西,才會如此的有靈性,也如此的有個性?
所以,白溪當初提醒我的,所謂的足夠掌控它的能力,並不是說必須我足夠強大,而是我要能抓住這傢伙的脾性。跟它和平共處?
至於餵飽它,它要吸收的,顯然就是那些魂魄、陰煞之力等等。
還有……
想著想著,我惡向膽邊生,一手按住那枚寄養著小鬼頭的珠子,如果……如果我將這小鬼頭餵了鐲子,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