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帆不是這樣激進的人,以我對他的瞭解,即便是真的想要童心,也不會在第一次上門拜訪的時候,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頓時眯起眼睛來,上下打量鳳青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倒是也想見見童心呢。”沒想到坐在我旁邊的柳伏城忽然也開口幫腔,眼神掃過鳳青帆,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柳伏城的態度讓我更加看不懂了,這是嫌事兒不夠大,添柴加火嗎?
鳳青帆笑了起來:“可以說,咱們是一起見證童心長起來的,可惜等他真正有出息之後,我們倒見不著了,白掌門將童心‘保護’的可真好。”
白少恆乾笑了一聲,說道:“童心的確是我的人,現在也正在莊園之中,見……到底是應該見大家一面的。”
說著,白少恆伸手,衝著半空中拍拍手,而就在他拍手的同一時刻,柳伏城已經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剛勁有力的手掌衝著對面的鳳青帆扼過去,餐廳的四周圍,瞬間被黑衣人包圍。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白少恆和柳伏城沒有任何的事先商量,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柳伏城掐著鳳青帆,白少恆靠著椅背,嘴角勾起一絲嘲諷:“還裝嗎,鳳無心?”
柳伏城伸手摸向‘鳳青帆’的下巴,可摸了幾次,什麼都沒摸到。
我心中大驚,柳伏城說道:“三個月不見。沒想到你的功力又見長了。”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易容,眼前這個人,是鳳無心,不是鳳青帆,但三個多月前,他的臉明明不是這樣的。
幾乎一模一樣的臉龐,以及刻意的隱藏,導致我根本沒有認出,眼前坐在這兒的是鳳無心,而不是鳳青帆!
是啊。如今的鳳青帆,哪還用得著緊盯著童心不放呢?
當初在命運的轉彎口,鳳青帆的選擇,雖然讓他吃盡了苦頭,但是苦盡甘來,走上了正路,得到了鳳凰靈力,而鳳無心才是一條道走到黑的那一個。
只有鳳無心才會這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童心。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他的膽子會大到這種程度。
我下意識的朝著四周看去,眼神轉了一圈,又回到鳳無心的臉上,隱隱的覺得不對。
鳳無心不會不知道白少恆的厲害,他膽敢一個人走進白家莊園,這一點就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如今被控制住,卻毫不反抗,平靜的反常。
種種跡象表明,他是有備而來。
鳳無心伸手點了點柳伏城的手戲謔道:“聽說鼎鼎大名的柳九爺,兜兜轉轉兩千多年,再次拜在了石榴裙下,甘願回白家當條狗。我還不相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九爺,在下佩服。”
柳伏城眉頭一擰,手又往下陷了幾分,壓著鳳無心的大動脈,說道:“我該怎麼做事,你沒有資格評判,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
“我?”鳳無心挑眉,“你要殺我嗎?你敢嗎?”
鳳無心說著,呵呵一笑,又望向白少恆,說道:“像只狗似的縮在狗窩裡數十年,一手糟蹋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如今大言不慚的說要重振七門,引領五花八門重歸正軌,白少恆,你他媽的真是噁心,明明做了B子,還要立牌坊,你的臉到底有多大?”
白少恆狠狠一拍桌子,吼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把他帶去審訊室……”
“我看誰敢動我!”鳳無心的眼神一下子凌厲了起來,衝著白少恆惡狠狠道,“不想後院失火,白少恆,我勸你好好跟我合作,把童心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你?”白少恆咬牙道,“送去審訊室!”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衝進來一個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門主,大事不好了,後山……後山黑霧繚繞,四周藤蔓橫生,整個後山被控制住了。”
白少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起來,鳳無心得逞的奸笑:“怎麼樣,白少恆,我這份賀禮,你可還滿意?”
從始至終,我像個局外人一般,坐在原位上,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刺激對方,其實心裡面有諸多的不解。
鳳無心不會是單槍匹馬殺進白家莊園的,這可以肯定,花翎是他的退路,而他之所以過來,是為了童心。
而所有人都告訴我,白少恆是個狠角色,手段一流,這又是在白家莊園,咱們自家的場子上,不管是從自身實力,還是白家莊園的總體實力,白少恆應當都是胸有成竹的,他不該這麼激動。
此刻,白少恆卻已經幾次動怒,這就說明,鳳無心這一出手,一下子便戳在了白少恆的肺管子上,讓他疼了痛了,他才會這樣的失態!
那麼。後山到底有什麼?是白少恆的把柄嗎?
白少恆的臉色,在一瞬間變了幾變,然後慢慢的平息下來,重新落座,嗤笑一聲道:“在我的地盤上撒野,鳳無心,你好樣的!”
說著,伸手打了個響指,緊接著,骨笛聲響起。
我立刻朝著骨笛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前院屋頂上,站著一道身影。
但是這一次,骨笛吹響的音律,卻是我不熟悉的,在聲音響起來的那一刻,我的內心就跟著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