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一個地龍。”我追著她說道,“經由他我瞭解你們地龍的身體狀況,只有找到物件,你們才能徹底的穩定下來,對不對?”
“我是一般的地龍嗎?”地若反問我一句,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我傻眼了,難道是我想錯了?
地若一走,整個岔路口就只剩下我,和還在昏迷的計程車司機,這段路我並不熟悉,只能去推醒司機,讓他帶我回去。
司機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我,又朝四周看了看,頓時也懵了:“我……我怎麼會在這兒?這周圍發生什麼了,樹都東倒西歪的?”
“我也不知道。”我無法跟他解釋之前發生的一切,便一問三不知,“師傅,我要去嘉禾小區,你能拉我一程嗎?”
司機擺弄了一下導航,說道:“我剛好也要回去,你上車吧,打表計錢啊。”
“好的。”我坐上車,靠在後車背上,這一次雖然也很累。但卻沒敢再睡著,一直盯著外面,直到車子駛入大學城,我才鬆了一口氣。
本來是想去找柳伏城的,被這麼一鬧,也去不了了,我現在這個鬼樣子,只會讓他跟著白擔心罷了。
找出換洗衣服去洗手間洗漱,這兩天因為靈珠,脖子到胸口被壓出一片青紫,身上大大小小也留下了一些傷口。
我盯著靈珠看,通透如玉,一絲雜質都沒有,溫溫潤潤的,誰又曾想到,它能幫助我爆發出那麼大的威力?
那股威力的形成,是靈珠從我身體裡面吸收的黑氣組成的,那黑氣是什麼?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能好好的正視我的身體,在這副看似普通的肉軀之下,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這個秘密,歸根結底是關乎我嘴裡的那口氣。
在認識柳伏城之前。我每吹一口氣,都要昏迷三天三夜,整個人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般,而認識柳伏城之後,他幫我吸掉了嘴裡面一口氣,才讓我得以保持清明。
他吸掉的,跟靈珠從我身體裡吸出來的黑氣,是一個東西,這東西盤桓在我的身體裡,數量之多,可能不計其數,這也是為什麼地若說我是一個無底洞的原因。
那麼,假設我身體裡面有無窮無盡的這種黑氣,我是怎麼承受得住的?
這股黑氣即便不把我弄死,也至少會讓我走火入魔,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吧?
但是我沒有。
這就說明,我身體裡面還有另一股力量,壓制著這股黑氣,讓我的身體保持一個平衡。
我每次衝著紙紮品吹氣,就是在用這股力量,用一口少一口,少一口,黑氣相對就多一口,這是致使我昏迷的原因。
也是奶奶當初告訴我說,我衝著紙紮品每吹一口氣,命就會短一截的原因。
如今,我身體裡面的黑氣經由幾次衝擊之後,是遠遠少於那股力量的,所以我現在暫時是安全的。
可誰又知道,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身體裡面的這股力量?
這股力量,到底是什麼?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它是什麼,但卻可以確定一點,這股力量,應該是我們白家一脈,從兩千多年前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但並不是每一代都能擁有這股力量,比如我父親就沒有。
那麼,這股力量,跟柳伏城又是什麼關係?
我想到那天在那家湘菜館的包間裡,吳芃芃忽然對我出手,她的手按向我的心口,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挖出來似的。
那個時候我不明所以,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她在試探我。
她在替柳文亭,不,不止柳文亭,還有她嘴裡的那個三嫂在試探我。
他們都知道那股力量是什麼,因為他們都知道柳伏城的底細,知道我身體裡的那股力量,跟柳伏城的關係。
有什麼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可想要用確切的語言描述出來,很難很難。
只能等到有一天,柳伏城自己告訴我,我可能才能徹底的弄清楚這一切。
忽然覺得這一切好累,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工具,一個裝載著很多人想要的東西的容器,一旦他們拿走他們想要的,我便只剩下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我到底是在為誰而活呢?
是為柳伏城?還是為白家?還是最終便宜了其他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