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槙於的房間,一條條繡著繁花的緞帶將槙於五花大綁,其中一條緞帶像蛇一樣,緩緩開口。
“來吧,說說看,你究竟要把這些信寄給誰?你叫什麼名字?啊啊,對了是槙於吧,快回答我!”
伊之助敏銳察覺到房間裡的異動,顧不得隱藏身份,直接大步衝向槙於的房間,卻已經人去樓空,他仰頭一望,聽到異響,果然,哪怕再厲害的鬼,也不可能片刻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混蛋,藏在閣樓裡,你已經露餡了!”
……
夜深,京極屋,我妻善逸練了半天的三味線,功力增長顯著,他正是幹勁滿滿的想要成為京極屋最強三味線彈奏手,猛然回過神來:‘等等,我好像不是來花街出人頭地的,而是要來找音柱的三個老婆之一。’
我妻善逸算是後知後覺,豎著耳朵發揮他靈敏的聽覺,然而屋子裡面比想象的平靜,畢竟兩天前京極屋的老闆娘死了,鬧得人心惶惶,不敢交談。
一無所獲之時,忽然聽到一縷哭聲,我妻善逸循著聲音走去,一個小女孩的蹲在一片狼藉的屋子裡面嗚嗚哭泣。
女孩回頭,有點可愛,我妻善逸瞪大了眼睛:“出什麼事了?吵架了嗎?你要不要緊?”
聽到他的關心,女孩捂著臉哭得更傷心了,我妻善逸湊過去手忙腳亂安慰:“對不起,我不是在生你的氣,如果你有什麼困擾的……”
聲音夏然而止,一股陰冷至極,幾乎將他凍僵的氣息出現在身後,發出冷冷的聲音:“在別人房間裡幹什麼?”
我妻善逸像是被懾住了魂魄,瞬間分辨出來這是鬼的聲音,現在在他身後的人肯定是個鬼,她怎麼能夠大大方方出現在京極屋?她是在和人類一起生活嗎?
能夠保持這種理智的鬼,我妻善逸從沒碰到過,不會是上弦吧?
“你的耳朵是聾的嗎?”我妻善逸戰戰兢兢地回頭,看到了一個不下於鯉夏的美人,但他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美麗,有的只是深入骨髓的恐怖。
而有侍女扒著大門,小聲的解釋:“蕨姬花魁,那個人才剛來,所以……”
“哈?所以什麼?”蕨姬側頭,開口幫腔的侍女嚇得哆哆嗦嗦,再也不敢說話。
我妻善逸下意識想要逃跑,但身後哭泣的女孩給了他莫名的勇氣,要保護好她的信念在心中升起:“是我擅自走進來的,真的很抱歉!”
說完後那點勇氣開始消失,我妻善逸聲音也變小了:“因為房間裡亂七八糟,而且那孩子在哭。”
蕨姬看清楚了我妻善逸的長相,露出鮮明的厭惡之情,不屑的開口:“你長得也太醜了吧?不如去死掉算了!”
“還有那一頭黃髮是怎麼回事?想要引人注意嗎?房間確實是亂糟糟的樣子,但我已經吩咐了人打掃。”
蕨姬說著說著,一把擰住了女孩的耳朵,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女孩發出慘叫,耳朵像是要被生生擰下來。
蕨姬呵斥:“吵死了,伱喊什麼喊,趕緊給我收拾房間!”
女孩淚如泉湧:“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打掃。”
女孩的耳朵已經被扯裂開一點點,鮮血從面頰滑落,混合著淚水與汗水,蕨姬不急著鬆開,反而饒有興致的觀賞著,任由女孩大聲慘叫。
這時,一隻手攥住了蕨姬的手腕,我妻善逸咬牙切齒:“請您把您的手放開!”
……
兩天之前,京極屋老闆娘叫來蕨姬,表情十分嚴厲:“你給我適可而止!”
“我們店裡的孩子,又是抽足,又是受傷,又是自殺的事情,那個自殺的孩子,可以說是被你欺負至死的吧!蕨姬!你不能再這樣胡作非為了!”
蕨姬的臉陰沉下來,老闆娘心驚肉跳,蕨姬冷冷開口:“這可說得真是難聽,你不站在我這邊嗎?你不認為是那些惹惱我的孩子有錯嗎?”
老闆娘汗如雨下:“我已經夠遷就你的了,但你太過分,我沒辦法再包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