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珏嗤笑,“周家人都是如此厚顏無恥的?也難怪周靜姝能厚著臉皮活到現在!倘若我是她,早就拿根繩子,勒死自己了!還敢踏足我郡王府的門,也不嫌臊得慌?我若是周家人,有這般丟人現眼的女兒,早就斷她的腿,奪其姓氏,斷其瓜葛,絕不沾染她分毫!許是周家家教本是如此吧,這時候還能搬出三皇子來?你們有臉叫這事兒弄得更張揚些,我還沒臉應呢!”
以往只覺景珏跋扈囂張,從來不知道,他這人的嘴是這麼毒的。(#……)!
他這幾句話,罵的周大郎君和周夫人都有些搖搖晃晃,站不住腳。
周靜姝更是大受刺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抬腳就要往柱子那兒跑。
景珏伸手抓過只茶盞,砸在她的腳底下,叫她猛的踉蹌,“要死出去死,別死在我郡王府上!我,嫌髒!”
周靜姝臉上煞白片,身子軟,眼睛翻,登時暈了過去。
周夫人上前抱住女兒,揚聲就要哭。
“若鬧,滾出去鬧!郡王府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景珏面色冷漠,衝外頭喊道,“來人,將周家人給爺扔出去。”
周大郎君連忙拱手,“不鬧不鬧!今日來,就是好好說話,好好商量的,我們不鬧。親,別哭了!”
周夫人哽咽忍住嚎哭聲,手中搖晃著周靜姝,將她喚醒。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逼她死,我給她留有活路。”景珏看著周大郎君,“我休妻,你們周家的女兒,你們領回去,日後再不相干,你們是將她養到老也好,另擇婿二嫁也好,都跟我沒有關係。若是你們不肯,那就拉去浸豬籠,別汙了我的名聲。”
景珏說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就這兩條路,你們選吧。”
周大郎君垂眸嘆了口氣,看景珏的態度,是沒有三種可能了。
他這小妹,當初被景珏追到門外頭大罵,名聲已經在京城弄臭了。原以為能嫁入郡王府為妃,乃是時來運轉。不曾想,她自己竟又把自己折騰進去,這時候,去親近二皇子做什麼?既知道寧春草是景珏的心頭肉,還不躲著點?巴巴的送上去,把自己給坑了吧?
男人和女人的思路是不同的,周大郎君並不覺得景珏喜歡寧春草有什麼不對。
身為男人,他十分理解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在他心中,正妻就是端莊賢淑,管理後宅,相夫教子的。至於男人在外頭有多少紅顏知己,那正妻都是不能過問的,這才是正妻的風度。
顯然自己的小妹這事兒上就犯了糊塗。
“我知道了,只是……”周大郎君的話未說完,外頭便有小廝,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郡王爺,爺,不好了……”小廝氣喘吁吁的斷周大郎君的話。
周大郎君面上不滿,這郡王府的規矩也不過如此,主子們正說著話,哪有下人敢這般冒冒失失闖進來的?點兒禮教都沒有?
景珏瞧見這小廝,卻是立時神色鄭重的站起身來,“怎麼不好了?”
他認得,這是他派去隨時留意睿王府,隨時傳遞睿王府訊息的小廝。是睿王府出事兒了?
“是,是寧姑娘……不見了!”小廝急道。
景珏心頭大驚,當時拳頭便攥緊,手背上的血管更是根根都崩了出來。
他不理會周家人,邁步就往外走去。
“誒,咱們的事兒還沒說完呢!”周大郎君喊道。
景珏面快步行去,面對管家吩咐,“修我已寫好,叫她籤畫押,從此各不相干!將無關的人扔出郡王府。若是不肯籤,直接拿白綾勒死!若我回來,事情還未了解,你們都提頭來見!”
話落地,他的身影也已經出了院子。
好了,這下不用商量了。
管家面無表情的尋出休呈上,“周大郎君,周家夫人,周家娘子,請不要叫小人為難了?”
周夫人氣的仰倒。
周大郎君面色鐵青。
周靜姝掩面哭泣。
可郡王府的管家,依舊是張木然的臉,推了推休道:“請!”
周靜姝想要上前撕了那修,被周大郎君耳光扇倒。
周大郎君真是氣急了,這巴掌扇的極重,周靜姝半邊臉都木了,整人撲倒在地毯上,只聽得耳中嗡嗡直響,掙扎了兩下都沒爬起來。
“你瘋了?!”周夫人指著周大郎君呵斥道,“她是你妹妹!”
“我沒有這樣的妹妹!是不是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定要人家拉著你去浸豬籠,拉著你去上吊,你才滿意?!”周大郎君立時吼了回去。
周夫人怔住,半晌才緩過口氣來,掩面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