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春’草哼了一聲,微微抬頭,白了他一眼,姜大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是不是離開閣主的位置太久了,也染上了不好的習氣了?
姜伯毅眯眼,嗯?什麼不好的習氣?
赤口毒舌!寧‘春’草悶聲道。說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幸而聖上為給自己保留顏面,放出話來,睿王爺不斷氣,就不會將他逐出睿王府。
睿王爺日日要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宮裡每每派人來探視的時候,晏側妃就在‘床’榻邊,哭的要斷氣。
宮人裝模作樣的勸上兩句,瞥一眼睿王蒼白的樣子,也就回去報信兒了。
傳言在睿王藏在手中的紫還丹。還沒有下落,聖上倒真不急著讓他死。
只一再叮囑如今的承安郡王,要快些尋到紫還丹。
吹吹打打的喜樂,聽在一身縞素的寧‘春’草耳中,難聽刺耳得很。
承安郡王迎娶周家嫡‘女’。這陣仗可真是不小。觀禮的百姓幾乎擁堵了幾條大街。
寧‘春’草‘混’在百姓之中,只覺那議論聲,恭喜的祝福聲,歡快的笑聲,聲聲都如同錐子一般。扎著自己的耳朵,也扎著自己的心。
她知道姜伯毅在暗中看著她,她很想不管不顧的就蹲在這兒,抱著腦袋痛哭一場。
可偏偏大話都說出去了,先前又把姿態擺的那麼高。如今自食苦果了,怕了?後悔了?軟弱了?
豈不叫人笑她?
寧‘春’草吸吸鼻子,不就是娶妻麼?娶就娶吧?不就是娶那個她最討厭最看不順眼的週六麼?娶吧娶吧,關她什麼事兒呢?
蘇姨娘早就斷言了,她跟景珏,是沒有緣分的,也許叫有緣無分吧?
吹吹打打的喜樂越發震耳‘欲’聾。
寧‘春’草被人推搡著,險些摔倒。
原來是迎親回來的新郎官兒近了,清道之人正在分開觀禮的百姓。
都知道這是喜事兒,且還是雙喜臨‘門’,景珏晉封承安郡王是一,迎娶嫡妻又是一。
所以百姓們不用清道之人如何驅趕,瞧見車馬隊伍臨近,就紛紛主動後退。
寧‘春’草被擁擠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瞧見騎在那高頭大馬上的景珏。
他一身大紅的喜服,頭髮高高挽起,白馬紅衣,越發顯得他眉目清俊,如遠山俊美,卻亦如遠山不可靠近。
許是寧‘春’草盯著他的視線太過灼熱?他竟忽而回頭,向寧‘春’草的方向看過來。
寧‘春’草一驚,連忙低頭,埋首在眾人之中,生怕他認出自己來。
她甚至有些後悔,人家大喜的日子,她何必穿這麼一身扎眼的縞素?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心中不爽一般?
若不是為了引出巫‘女’來,她才不會自己來尋這不自在。
巫‘女’應當沒有放棄尋找她吧?也不知她引起巫‘女’的注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