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扶著‘門’框站定。
翠翠和鴻喜忙上前來,噗通跪地,咚咚的朝寧‘春’草磕頭。“叩謝恩人,叩謝恩人!”
綠蕪在一旁,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寧‘春’草看著兩人砰砰叩頭,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我為你醫治,乃是看你哥哥的面子,若不是因為他,我又哪裡能認識你?莫謝了,快起來吧。鴻喜,你這是要叫我為難麼?”
聽聞寧‘春’草這麼說,鴻喜心中驚疑不定。
翠翠聽聞叫恩人為難。自是不肯,連忙停了下來,吸吸鼻子,拿出帕子抹抹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拂去身上沾的塵土。
寧‘春’草笑了笑。“這才對,既然病好了,就該活出當有的樣子來,這才不負我一片心意。”
翠翠重重的點頭,甕聲道:“定不叫娘子失望。”
“鴻喜,你送送我?”寧‘春’草看著鴻喜,勾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短劍。
鴻喜連忙頷首。
老‘婦’人也倚在‘門’框上說,“應當的應當的!喜子快快送送恩人娘子!誒,娘子還沒喝口茶呢?”
寧‘春’草擺擺手,“改日吧。”
說著,她提步向外走去。
鴻喜連忙垂手跟上。
綠蕪也跟在後頭,寧‘春’草卻猛然回過頭來,看著綠蕪道:“你上車等我。”
綠蕪一愣,想到娘子上次竟深夜溜出王府,要見這鴻喜,定然是‘私’密的事情要問,她不多想,轉身爬上了馬車。
寧‘春’草同鴻喜一前一後的走著。
越走。四下裡越是安靜,越走,偏離大道越遠。
鴻喜心頭咚咚跳著,忐忑不安,卻又覺莫名其妙。寧姑娘帶路,怎的越走離她回王府的方向越遠呢?還淨往這偏僻的地方帶?
倘若他是個小姑娘。寧姑娘是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他還能理解其用意。
如今這境況,他的腦子怎的有些不夠用了呢?
“娘子是想要打聽我家郎君的事情?還是想問問我家少夫人的事兒?小的定知無不言!”鴻喜站住腳步,沉聲說道,“只是,娘子若是叫我背叛我家主子,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小人是斷然做不到的。”
“你倒是個忠心的。”寧‘春’草停下來,轉過身,目光涼涼的看他,“那若是你家主子,叫你做傷天害理,害人‘性’命的事兒呢?你做是不做?”
鴻喜聞言一愣,皺著眉頭,似在思量,片刻搖頭,“不做!”
“你騙人!”寧‘春’草咬牙切齊,“你做了!”
鴻喜一驚。他做什麼了?
“原以為你是有情有義,忠厚老實之人!可你竟也是口是心非,表面一套,心裡一套的人!”寧‘春’草冷嘲道,“不管你是心甘情願也好,被人‘逼’迫也好,她那般相信你,你卻還是伸手,至她於死地!你於心何忍啊?她難道不是李家最可憐,最無助,最無辜的人麼?被人陷害,害了自己的親人,揹負無端的罵名,還不夠麼?竟還要被自己相信的人背叛害死……你可知噩夢纏身的感受?你可知日日在死境中驚醒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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