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若寒聽後,冷峻的臉凍僵了一般愣了片刻,半晌,又像吃了黃連般飄過一絲苦澀,一把將那受傷的手抓過來,說了四個字:
“冥頑不靈。”
語落,便抓著那泛著白皮夾著血絲的掌心輕輕細細塗抹起來。
被他用力握在掌心的手,想抽抽不回,幾分掙扎未果,便也由了他去,反正,送上門的“赤腳醫者”,不用白不用。
須臾,九木感覺一絲冰涼愜意的觸碰自手心蔓延開來,瞬間掩蓋了那被燙傷後火辣的燒灼感,倒也舒適的很。
瞧他垂目輕輕為自己擦藥的樣子,倒有種叫人無法抵制的冷冷溫柔。
看在他對自己還算有點良心的份上,九木雲香心中的怒火莫名消了一大半。
想起他剛剛說自己的那句“冥頑不靈”,九木覺得這句話用在他身上,比用在自己身上更加合適,於是說:
“我看,冥頑不靈的人是小師叔你才對。”
冰若寒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與她計較。
見小師叔不語,九木便有些得寸進尺,嘴巴像開啟閘門的水龍頭一般,將自己一肚子的委屈一股腦往外傾瀉,道:
“我花了大半天的時間為你做的十全大補湯,回來就被玉禾一掌打碎,你不問清原因也就算了,還處處幫著玉禾說話。”
“小師叔,我就不明白,玉禾到底有什麼好,你為何將她留下來?”
冰若寒儘管低頭細細上藥,任憑她說,不作回答。
“那玉禾,品行不端,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子,小師叔為何與她如此親密?”
“難不成,小師叔真的看上了玉禾?”
“小師叔,你倒是說句話呀。”
冰若寒手拿那白色紗布抓著她的手一圈圈纏繞著,依舊不答,九木雲香一急,便脫口而出:
“小師叔,你啞巴了?你怎能同時腳踏兩……”
只船?二字楞是沒敢說出來,想著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意思何其明顯,他怎麼著也得表示出個一二。
熟料,他依舊像那矗立萬年的石尊,雷打不動,只管把弄手中的白色紗布。
九木急上眉梢:“小師叔,你可不能學那朝三暮四的登徒浪子,自己對我做過的事,難道都不作數了嗎?”
冰若寒微微抬起頭,一臉茫然:“我對你做過何事?”
“啊?”
九木雲香一愣,彷彿被一道天雷劈的兩眼烏黑髮直。
小師叔果然是登徒浪子呀,醉酒耍流氓,酒醒之後就不記得了。
這、這種事情怎麼跟他講得清楚,難以啟齒啊,九木又急又氣,接著哭笑不得的朝那冰塊臉丟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