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人,很多整天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他們不怕死,但不代表著他們就想死。
同樣,陶夭夭也不想。
即使眼前的局面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破局之法,但她依然想努力一下,或許就能有一線生機了呢?
想要讓途勝等人忌憚,她是做不到的,便只有借勢。
再強的人,哪怕是涅槃境強者,人尊,包括哪些古帝,此時此刻,在這遺蹟之中,全都不好使。
李長安則不同,如今就在遺蹟中,天玄榜榜首這個名頭,是經過實戰檢驗的,把他抬了出來,或多或少能給對方造成些壓力。
而且,少女說的也沒有任何錯誤。
兩人確實在一年多前成親了,只不過途中被打斷了而已。
借李長安的勢,少女心裡沒有任何負罪感,甚至還有一絲絲驕傲,以至於表現出來的神色,落在眾人眼中都更加真實了些,完全看不出她在偷換概念。
如她所願,途勝確實驚了。
作為八大聖地的人,李長安當初乍一登上榜首位置,他們就深入調查過,也因此比其餘人更加了解。
此人毫無背景,卻能成長到如今地步,手上沾滿了鮮血,亡魂無數,是個狠人無疑。
也確實與獸宗有些瓜葛,在那裡停留過一段時間。
可獸宗因為閉宗的緣故,加之兩人成親也沒有結成,這件事在獸宗人盡皆知,外人卻鮮少有人知道。
至起碼,途勝是不知情的。
前些時日,李長安沒有挑戰過他,但途勝心中依然忌憚無比,說白了,人家不挑戰他只是覺得他沒資格做對手罷了。
很不想承認,但確實是事實。
“李長安是你夫君?”途勝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少女,將信將疑。
他此刻只恨為什麼沒有修煉望氣術,不然的話,一眼即可看出少女是否還是完璧之身,謊言不攻自破。
桃夭夭揚起下巴,驕傲點頭。
能說出這話,她自然是深思熟慮過的,自我覺得,只要運氣不是太差,應該沒那麼容易被識破。
望氣術的大名很多人都知道,這是一門很奇特的瞳術。
修煉望氣術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基本都是以家族形式存在的。
一般而言,外人絕無可能有機會學到。
修煉瞭望氣術的人,小可觀天象,看人之氣運,大可尋龍脈,直透陰陽界。
類似尋找靈石礦脈這種事情,對普通人而言只能靠運氣,但對於那些人來說,猶如吃飯喝水那般簡單,更別提觀察一個人是否完璧之身了。
陶夭夭就堅信途勝不會,如果真的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發生了,那就是命。
事實證明,巧合果然沒那麼容易發生。
途勝回頭看了一眼第四層剩下的數百人,心情有些糟糕。
只要做得乾淨,別說是區區天玄榜榜首的李長安了,就算是那東海魔主的親閨女,他也敢動手。
而要做得乾淨漂亮,就不能留下活口。
這剩下的幾百人中,以他和手下一幫人,付出些代價,基本都可以處理掉。
但唯獨有一人讓他沒有把握,那就是天玄榜第八,出身皓月聖地的金勇!
一旦留下禍根,被李長安知曉了此事,那他以後的好日子也就基本結束了。
越想越是糾結,想動手卻不放心,不動手又不行,都已經到了如今,幾乎圖窮匕見的地步了,哪怕是現在罷手,但樑子已經結下。
李長安是狠人,他也是狠人,以己度人,如果換做是他,別說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了,心情不好時誰若多看一眼,他都可以以此為藉口大殺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