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翎羽知道這些都是安慰的話,聽起來會更加刺痛,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點點頭,“沒錯!想當初我從鳳尾城逃出來的時候,將他放在了山洞裡三天時間,狼群奇蹟般地保護了他三天,如今他長大了,他還有更多的使命還沒完成,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相信這次他一定也會化險為夷。”
門“咣噹”又被開啟,進來的是安迪,“父親。”她一手拿著一瓶杏仁膏,興奮地走到了父親身邊喊道,“杏仁膏幫你們要來了,快塗到傷口上,我把這瓶送去給哥哥,還有維森叔叔。”說完她又轉身出了門。
安歸伽脫去了上衣,布衣翎羽拿來了藥箱,用棉籤幫安歸伽塗抹杏仁膏,然後用白色紗布進行包紮,他的手幾乎都在發顫著完成所有工序。
“接下來我們就只有死等。”安歸伽忍著傷口上的疼痛說,“如果他們真找不到雪諾,我們就可以離開藍氏城。”
布衣翎羽離開後沒多久,下人就送來了飯,他簡單吃了幾口就躺下,傷口奇癢無比,他不想跟顧齊說話,自然顧齊也不會打攪他。
沒過幾天,他的傷口越加發癢,他以為是杏仁膏起到的作用,所以沒多加留心。又過了幾日,他的傷口不斷潰爛,甚至在流膿,他額頭很燙,接著高燒不退,進入了昏迷狀態。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安迪,安慕容,布衣翎羽,顧齊,維森都守在了面前,他突然覺得傷口已經不痛了,也沒有瘙癢症狀,他摸了摸胸部,似乎連傷口的愈加都沒了。
“發生了什麼事兒?”安歸伽躺在床上問道。
“父親,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安迪開口道,“都怪我,找醫師拿的藥是假的。”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安歸伽掙扎著起身,顧齊忙為他將枕頭放在身後,讓他靠上。
“阿爾法想讓我們籤什麼狗屁協議。”布衣翎羽說道,“所以讓醫師在杏仁膏上做了手腳,還好顧齊發現的早,及時停止了服藥,我命人到街上買來真的信杏仁膏,傷口這兩日才得到緩解。”他說著挑眉問道,“是不是感覺傷口好多了?”
“是好多了。”安歸伽點頭,“也不癢了。”他皺皺眉頭,“這麼說來,阿爾法要動真格了。”
“沒錯!”布衣翎羽表示認同,“關鍵是你這次發燒了才發現及時,不然可能傷口會越發潰爛。”
“安迪。”安歸伽回頭喚道,“我們所有的人裡面,就你出入自由,你去幫我找阿爾法,我要和他談談。”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安迪說,“我正要找他算賬呢!盡敢騙我。”說完她轉身出了門離開。
“別衝動。”安歸伽喊道,“注意分寸,別鬧翻了。”安迪已不見身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安歸伽的話,他這才抬頭看看安慕容脖子處的傷口,他的傷口愈加已經掉完,不過燒傷的面板都已經皺在一起。維森的臉部燒傷最為嚴重,燒掉大面積的頭髮還未長出來,還好的是面板都沒有潰爛。
“看來這個雖然沒有他父親殘忍,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惱怒了他,恐怕麻煩就大了。”布衣翎羽道。
“你說的沒錯,他是有點宅心仁厚,也沒讓我們葬身火海,但我們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慎。”安歸伽回答,“對了維森。”他面朝維森接著問道,“我們外面目前還有多少人?”
“不到五百多人。”維森回答。
“五百多人?”安歸伽驚訝道,但聲音依然很小,“近兩萬多隊伍難道就只剩下五百多人?”
“其餘的都被捕了。”維森說,“聽說被捕的隊伍有五千多人,還有一部分人大概逃了,總之,死傷無數,逃離的人數也無法計算。”
安歸伽失望的搖搖頭,“這就是命數,誰也無法改變。”
此時,侍女們將飯菜都送了進來,他們所有人坐在桌子上開始用餐,安迪再來的時候沒有帶來阿爾法,他說阿爾法已經南下巡察民情,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
伊塞克湖連日以來氣溫不斷上升,一天比一天炎熱院中無風,空氣潮溼而沉重,安歸伽的衣服黏緊面板,這裡沒有春季以來的風沙,天空顯得如此藍,連一絲漂浮的白雲也沒有,生活在這樣一片瓦藍的天空下,著實讓人感到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