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有雪的一條路攀巖而上,遠處是一大片泛黃的蘆葦,裡面深不可測,這是一片常年被陽光遮擋的地方,遠處的積雪已經全部融化。
從這裡也可以看到他們住的氈房,安歸伽,安慕容、布衣翎羽、雪諾還有卓木站在枯黃蘆葦動盪的地方。遠處的雪地上沒有一個人的腳印,只有一群麻雀從一顆樹上飛到另一顆樹上,給寂靜的山林增添了鳴叫的聲音。
“從他們的隊伍狀況來看,他們至少擁有三萬多人的軍隊。”安歸伽說。
“但我們也不能在這裡逗留時間太長父親。”安慕容說,“聽說他們訓練了一萬人的精英,前段時間牛特爾剛剛檢閱完這批軍隊。牛特爾讓姬翁進藍氏城也就是要給這些精英們量身定做盔甲和武器,看來他們一直都在準備著。”
“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檢閱軍隊,說明我們的行蹤絲毫沒有暴露,我們再準備一段時間。”安歸伽說話間眉頭緊皺了起來,“只有清空藍氏城裡的軍隊,活捉牛特爾,我們這場戰爭才有出路。但牛特爾的兵力比我們多一倍,這也是我們致命的傷。下一步,我們將燃油運往鳳尾城,卓木,召集你的人手,三天後統一到洞裡。”
“好的,君王。”卓木回答。
“布衣翎羽你是戰場中的老手,詳細計劃一下下一步的作戰計劃,我們目前有一萬多的軍隊,加上卓木的兩千多人,我們要將這些軍隊用在刀刃上。”安歸伽吩咐。
“知道了,君王。”
“前方來了信。”布衣翎羽說,“大單于命人又送來一批糧食。”。
“光送糧食有什麼用?”安歸伽抱怨,“我們要的是軍隊。”
“信上還說大單于為王子和小姐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布衣翎羽繼續說。
“這不算是什麼好訊息。”安歸伽皺眉,“再盛大的婚禮我女兒也不會開心。”
“這倒也是。”布衣翎羽挑眉道,“但有一件事您聽了肯定會很開心,聽說小姐去了一趟城裡,當了君王您在滿月時送給她的玉佩,救了很多街上的乞丐,還有人寫了一首歌叫《聖母的眼淚》來歌頌小姐心繫百信,同時又侮辱了赤牙人的人世滄桑,看來這首歌曲要被流傳下來了,全城的人都在傳唱,孩子,青年,就連老人都在唱。”
“呵呵。”安歸伽笑道,“這才是我安歸伽的女兒,我一點也不驚奇她會有這樣的舉動,從小她就心繫牧民,一年過節好不容易吃一次年糕和乳酪,她卻要到草原的牧民區上給那些捱餓的小孩吃,手裡有點銀子她都要給牧民區上那些窮苦的老牧民,不只安琪兒,還有安寧,她們兩個雙胞胎不虧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他說著興趣的望向布衣翎羽,“我倒是很驚奇這首歌是如何傳唱的,把歌詞收集好,會大有用處。”
“我已經寫下來了,在這呢!”布衣翎羽從衣袖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安歸伽。
安歸伽接過紙,皺著眉頭仔細審閱,看完他冷笑一聲,“我真想知道大單于聽到這首歌的表情。”他將紙塞進自己的口袋,“寫歌的人也是瘋了,就不怕大單于取了他的性命?”
“這種影響全草原牧民的歌曲大單于大概會隱忍下來吧。”布衣翎羽說,“他殺了寫歌的人,唱歌的人他可殺不完,從六七歲的小孩到八九十歲的老人,他得殺多少人才能處理乾淨這首歌帶來的負面影響?”
“你說得也對。”安歸伽嘿嘿一笑,“我們不討論這個了,你得儘快寫一封信給大單于,告訴這裡的情況,眼下我們的兵力根本就不夠,要想打贏這場仗,看看他是否願意給我們在調遣軍隊來,我們已經到了風口浪尖了,輸不起這場戰爭。”
“好的老爺,我會盡力。”布衣翎羽說著維森和莫可達從遠處走來,慌慌張張似乎有什麼事情。
“老爺,有重大發現。”維森氣喘吁吁的說。
“我們在西南方向發現了一批商隊。”莫可達停穩了腳步,“有上百輛的車,車上具體裝的什麼我們也不知道。”
“運往哪裡?”安歸伽問。
“藍氏城的方向。”莫可達回答。
“帶我們去看看。”安歸伽命令。
他們分批出發,騎上馬走了很久,在一座山的岩石上觀望排列著數百輛的車隊,護送的軍隊大概也有上千人。
“想辦法混進去,打聽清楚車上裝的是什麼。”安歸伽對身邊的維森說,“我相信你能做得到,帶上莫可達,好有個照應。”
維森點頭,“我這就去辦。”說完他和莫可達轉身離開,沒有騎馬。
“這麼多人的商隊我們恐怕無法截獲。”布衣翎羽見維森和莫可達走遠,對安歸伽說,“我們眼下身邊才二十多人。”
“如果是軍用的武器我們必劫不可。”安歸伽回答,“這麼多武器運往藍氏城,最後會變成刺傷我們的利劍。”安歸伽說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截獲武器目標太大。”布衣翎羽說,“且不說我們人手夠不夠,就算武器被我們劫了,牛特爾一定會徹查此事,那麼我們暴露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了。”
“如果查出來我們就發動戰爭。”安歸伽道,“我們回氈房等待維森和莫可達的訊息,然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