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麼了,醫生怎麼說?”宋昶環顧四周,彷彿在尋求一個答案,站在病房裡的柳寒、宋蘭溪和孫博一齊看向他,但沒有一個人回答。
他有些著急了,又問了一遍:“醫生怎麼說?到底是什麼病情?”
宋蘭溪露出猶豫不決的表情,迅速瞥了一眼柳寒,像是在問:“可以告訴他嗎?”於是宋昶也看向柳寒。
“宋昶,你要做好心裡準備,”幾經思索,柳寒開口時還是顯得有點躊躇,“醫生說是肝癌,肝癌……晚期。”
“什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發了顫。
“而且爸爸說要放棄治療,我們怎麼勸都不管用……”
這句話一字一句的傳入宋昶的耳朵,他覺得空氣突然變得凝重了,讓他無法呼吸,窒息的也感覺慢慢湧來。
此時一聲咳嗽打破了病房內陰鬱的氣氛,宋康醒轉了過來,但面龐依舊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他看著孩子們都圍在床邊,各個表情嚴肅,他疲態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他指指床沿:“你們都傻站著幹嘛?坐下。”然後他的目光定到床頭的柺杖上,再接著他晃動上身想要坐起來。
“別動,別動!”宋昶急忙按住他的肩膀,皺著眉頭輕聲問道,“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早說?”
在那一瞬間,宋康在他兒子的眼神中看到了發自內心的關切,這種眼神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
“爸,你怎麼可以放棄治療?”
“會長,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醫生說的很清楚,肝癌,晚期。”宋康只是簡單作答,沒有去看他們驟然訝異的表情,“我不打算治療,你們別勸我了。”
“不行,”宋昶搖著頭,語氣嚴厲,“必須得治,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裡做手術。”
“其實,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好久了。”宋康自顧自的說著,表情很是釋懷,接著他又笑了起來,在自己的身上比劃著,“都這歲數了,還要挨一刀,之後又放療又化療的,好人也得折騰廢了,再說了,做了手術之後也活不了多久。”
“可是爸,這樣硬挺著不行啊。”宋昶的語氣開始變得央求,甚至是懇求,與剛才的強硬態度截然不同,“我去找醫生,說什麼也要把你治好。”
“不要去。”宋康的聲音中帶了一絲請求。
宋昶身子一頓,腳步也停了下來。
“宋昶,你剛才叫我爸爸了。”宋康已經許久沒有聽過這個稱呼,高興地全然忘記了腹部的疼痛。
宋昶轉過身來,看著他的眼睛:“爸,你沒有聽錯,是我之前太過幼稚,我只看到事情的一個側面,卻誤解您那麼多年。”
“怪我,怪我沒有及時說清楚。”
“但是現在你想讓我真正的原諒你,你就必須得配合醫生把病治好。”
“可是我真沒事兒,不需要治療,”宋康雙手一攤,苦笑一下,“昨天我不還是好好的,而且我在醫院裡跟關禁閉有什麼區別,我待不住的。”
“宋昶說的對,一定要好好治療。”柳寒出聲說,隨後看了一眼宋昶,又轉向宋康,“爸,你先好好休息,手術的事晚點再說,一定能治好的。”
宋康的臉色卻變得嚴肅而認真起來:“我心意己決,你們別再勸我了。”
“可是會長……”孫博還是很擔心。
“沒有什麼可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趕緊抓到李彪他們,然後搗毀販賣幻迭草的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