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安瑤身體不舒服,畫館暫時歇業。
她躺在二樓臥室的床上休息,半夢半醒的狀態下,她覺得有些口渴,就迷糊著坐起來,喝了一口桌子上玻璃杯中的白開水。
水已經冷了,她輕抿一口,冷水進入胸膛,讓她清醒了一些。
她手中握著玻璃杯,時不時地抿一口,扶著扶手來到樓下。
環視著那些她很用心畫的用來參加比賽的畫,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想透過這些現實悽美的畫來傳達風城某些角落的絕望,但評委們習慣了聲色犬馬,自然不喜歡帶有一些諷刺色彩的畫。不過想想也真是可笑,一幅畫好不好,重點竟在於評委的喜好。
不知是發燒的緣故,還是喝了冷水的緣故,她一陣恍惚,感覺整個畫室正在傾斜,自己像是要暈倒。
她趕忙放下玻璃杯坐在椅子上,還是頭暈,乾脆就趴在了桌子上。
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她趴在木桌上,隱約中聽到一陣有規律的腳步聲,像是……下樓梯的聲音。
她的耳朵貼著桌面仔細聽著,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就像是在畫室裡。門口掛著暫停歇業的牌子,沒有人進來,但是腳步聲卻是實實在在的。
她心裡有些慌亂的轉過身來,看著身後出現的人——季子坤。
“你怎麼在這?”說這話的時候,安瑤感覺頭暈暈的,而且越來越暈。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季子坤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壞笑來形容,更像一種帶著病態、瘋狂的笑。
最近那個男子沒有和安瑤在一起,正好給了自己機會。
“你怎麼會……你早就來了?”安瑤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急忙看著玻璃杯底,杯底有一些沉下去的白色粉末,“是你,你在水裡放了什麼?”
“我怕你會趕我走,所以就放了一些藥,不過這藥對你的身體沒傷害,只是會讓你沒力氣而已。”
季子坤一步步的靠近她。
“你不要過來……”她虛弱地說。
季子坤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情急之下安瑤把玻璃杯摔在地上,然後撿起一塊碎片,在手中使勁捏著,血滴從她手中滴落,一陣刺疼感讓她猛然清醒了許多,原本沉沉的睡意全然消失。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她把手中沾滿鮮血的玻璃片移到脖頸處,“我就自害。”
“不要,不要這樣做。”看到她手中不斷地流血,季子坤一陣心慌害怕,他很害怕她傷害自已,“我只是想見見你,想陪著你。”
季子坤在慢慢靠近,安瑤在一步步往後面牆角退去。
畫室不大,轉眼間她退到了牆角,已經退無可退。
她握著玻璃碎片,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抬起手,要把玻璃片刺入喉嚨。
“安瑤,快住手!”陸筱有些發悶的聲音從落地窗外傳來。
沒有見面的日子他很想她,他忘不了她,但他不會再見她了,只是想遠遠的看著她,卻撞見季子坤想對她圖謀不軌。
他衝進來,一拳打到季子坤臉上,季子坤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痛,捂著臉剛要說著什麼,又被他一腳踢到肚子。
這兩下把季子坤完全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