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真的,我這叫旁觀者清。”宋蘭溪若有所指的看著她,一臉竊笑,“我覺得你們很相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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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她對於主辦方的措辭不為所動,還是那種冷漠孤傲的眼神。
她是這種女孩,生性涼薄,個性高傲,從小被人看到冷漠。
“安瑤小姐,很遺憾你的作品沒有被選上,不過這只是個比賽而已,不要那麼較真。”
“我知道你畫的很好,但評委的喜好不好琢磨,選不上很正常。”
安瑤默默地凝視對方,那冰冷的、毫無生氣的的眼神,讓主辦方心裡有些發毛。
這次藝術比賽她籌備了很久,畫畫的過程非常用心,她相信她的實力,即使不能得大獎,至少還能得個小獎。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的作品甚至無人喜愛。
心思細膩的她早就從評委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就算捂住嘴巴,對於喜愛的人和事物,眼睛裡還是會流露出喜愛。
從評委的眼睛裡,安瑤知道他們是喜歡她的畫的,可最後為什麼要支援不喜歡的畫呢?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落選,之前的多次比賽都是這般。
或者說,每次比賽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猜測,這次比賽得獎的人早就內定下來了,所以想投她的評委才會露出割愛的表情。
她想讓畫作表達的東西被更多人看到,引起更多人的共鳴,所以她拼命練習畫技,但每次都與“內定獎”擦肩而過。
她也可以選擇用錢來買到名利,可她生平最憎恨的就是“不公平”的行為。
公平公正,在她眼裡是最重要的。
她可以選擇次次花錢買名額,但此行為的本身和她的原則大相徑庭。
況且,這樣做只能換來一時的得獎,卻會大大推進這種不良風氣,而她自己也會成為令人憎恨的一員。
她想改變,可只憑她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
但就是因為自已無力改變的虛假,才讓她心下難受。
比賽結束後,她嚮往常一樣,去找主辦方討一個說法,但主辦方男子一直在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搪塞她。
“得獎的人實力確實不如你,你心裡不平衡很正常,但比賽的機會多的是……”
男子還在解釋著。他裝出耐心的樣子,卻難掩自己的不耐煩。
他從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孩。
他用輕輕握住的拳頭輕敲胸口,眉毛擰在一起,像是一定要找出一個理由擺脫面前難纏的女孩。
安瑤別過頭去,不看對方,眼睛盯著她的作品,繼續保持沉默,或者說冷漠。
這冷默讓沒有找到措辭的男子內心不悅。
比賽中,她畫的是一幅現實主義畫作,整個畫面沒有出現人物,只有一個鐵柵欄。柵欄後整齊的擺放著一雙雙織好的手套,高低錯落,層巒疊嶂組成山巒,像無數隻手張開巴掌討要什麼。
她並不想靠這幅畫傳遞一些固定的東西,和文學作品不同,沒有那些連作者本人都說不出的標準答案。
畫作的聲音很細微,需要自己解讀,而每個人都能從畫作中解讀出屬於自已看見的一面。
主辦方看著女孩依然高冷,竟突然諂媚起來:“這樣吧,下次比賽我替你打個招呼,讓評委們投你,當然了,世界上沒有白幫的忙,你得……”
男子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擦著,眼睛閃閃發光。
安瑤怎會不懂他的意思。
“不用。”她直接拒絕,並覺得面前男子的嘴臉讓她有些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