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紫衣男子話音未落,袖中一柄寒光匕首已然飛出,直往管家心窩裡鑽。
可能當上荊安府的主管,手腳自然不差,堪堪躲過紫衣男子快若閃電的偷襲一擊。
匕首掉落在地。
“喲,本事還不小嘛!”紫衣男子大笑,可笑聲中藏不住對眼前之人能躲過自己精心準備的一擊倍感意外。
他沒想到荊安府內就連區區一個主管都身手不凡。
“閣下是何意?”主管往後大退一步,退至門檻處,冷臉相對,雙目側眯,身體緊繃,只要這紫衣男子再有一句話不對,那自己便要出手了。
沒人能想到平日裡無人敢冒犯的荊安府竟然接二連三地來了刺客。
見紫衣男子閒庭信步地向自己走來,主管並不想與他纏鬥,此處是自家地界,當然要多叫點人來,何必自討虧吃。
不過還未等他轉身逃走,一道刺骨浸寒瞬間擊中他的後心,頃刻斃命,甚至連掙扎都未能做出。
“三皇子,咱們還是儘快處理完回京覆命吧。”
主管的屍首倒下後,顯出一個佝僂老漢的身影,不耐煩的臉上似乎連門牙都缺失了幾顆,頭頂上的毛髮更是稀疏,只剩下些許白毛雙鬢。
而這位紫衣男子,若是仔細觀瞧他身上的紫衣,定能看出其中藏有九條四趾金龍,正是前些日子出現在武陵城中威脅何萬千不成的三皇子。
“這不是有秦爺爺在嘛,這種窮鄉僻壤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之輩,不值秦爺爺一合之敵。”
三皇子歲數年輕,比林旦大不過幾輪春秋。
三皇子口中的秦爺爺對這位愚昧無知的皇子已然不抱任何希望,雖然自己是皇室以重金請來守護這位皇子的,但若是真到了危急關頭,說不好只得舍他不要。
佝僂老者用他佈滿皺紋的雙手揉搓了一下臉,隨後打了個哈欠說道:“據王真人的推演,此時劉刑應正當入境是手無縛雞之力,尋常孩童便能取他性命,這荊安府裡只剩個冥府境的劉草了。”
“小崽子你要是不想死就不必跟我一起去了。”說罷往後一仰,身子倒飛如燕,消失不見。
假山環繞的水塘中,碧波浮動。
陪坐在水榭亭樓中的劉草突然有所感應,拔出放在身側的“雪瑩”。
他朝四周大聲喊道:“來著何人?報上名來!”
空中傳來回音:“你這娃娃倒還機警,不過境界終究是太差。若是再等上個十來年,說不定老夫也不是你的對手,可惜呀,等不到那天了。”
劉草環顧四周卻未見人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他屏氣凝神,提防著每一處敵人可能襲來的地方,直到水面平靜如鏡,空氣死一般沉寂。
驀地,一柄寒光四濺的匕首朝劉草面門飛來。
他舉起“雪瑩”,噌的一聲,勉強彈開了匕首,可臉上也掛了彩。
匕首噗通落入水中。
佝僂老頭也在此時現了身,正站在水榭對面的假山之上。
劉草自知不是這神秘人的對手,但劉刑就在身邊枯坐,自己豈能棄之退走。
只有拼了。
雙足輕點地,縱身飛出水榭,輕喝一聲,雙手持刀,從下往上橫劈出一道浪波,直衝老者。
兩指破之。
老者伸出微微蜷縮的兩指,隔空夾住巨浪,滔天攻勢瞬間化作瀑雨,彌散在空中。
劉草並未想過一擊得手,單腳踩水向前,激起陣陣波瀾。
他要近身肉搏!
可老者卻不以為然,任由劉草點水飛來,自己像是看客一般無動於衷。直至銀白刀刃即將落在他脖頸之上時,劉草身體突然往前一撲,原來是先前摔落水中的匕首倒飛出水,插入劉草後心。
一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