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跳崖輕生,一死了之,卻被人救了下來。被這叫作唐明的少年拐到了清虛觀,丟給了很奇葩的伙房三兄弟。
“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伙伕與廚子下賤也!”呂方氣憤道:“你竟然讓我一個殿試的才子做伙伕!”
“什麼!?”高子、矮子、胖子三人齊聲叫道:“廚子下賤?你竟敢說我們下賤!”
廚房三大金剛言罷,衝了上去,圍著呂方就是一頓痛毆。
特別是矮子,因為身高不夠,跳起來打。
“好了,好了。三位廚神消消氣!”唐明上前勸道:“對付這種賤民,除了武力鎮壓,還要以理服人,要雙管齊下,才能讓人身服心服!”
唐明勸開廚房三大金剛,只見呂方被打得抱頭癱坐在地上,口中嚶嚶泣道:“小人!賤人!辱沒斯文!”
“什麼!”廚房三人聞言又要衝上去。
“哎!哎!三位稍安勿躁。”唐明伸出一隻手,擋住了高子、矮子、胖子三人,道:“讓我來!”
“兄弟這是什麼話!覺得受委屈了?”唐明輕佻地拍打著呂方的臉道。
打臉,這才是正宗的武力打臉。
“爾等辱沒斯文,不得好報!”呂方氣憤道。
“你說是誰先辱誰的?讓你來廚房那是看的起你,讓你做廚子,那是信任你,對不對?”唐明沒好氣,但卻很有耐心:“你不好好的幹,還侮辱他人人格,有辱職業道德,你說是不是你自己賤,自己欠!?”
呂方瞪了唐明一眼,氣憤得說不出話來,委屈得泣不成聲。
不單單是被眼前這些人欺負了,還有朝廷的那口惡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此刻的少年才子呂方,徹底的絕望了。對人心絕望,對世道絕望,對聖賢文章絕望,內心徹底崩潰,再也沒有什麼文章和道理,能夠支援他的自我了。
唐明瞄了一眼呂方,怕他又想不開,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行了!收起你的道理,不要再哭泣。”
“是可忍,孰不可忍?”呂方文縐縐地泣道。
唐明嘭地一拳打過去,嗷的一聲,哭聲戛然而止。呂方被打岔了氣,差點喘不過氣來。
“力度控制的剛剛好,我還真怕一拳打死了你!”唐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笑道:“還在那裡講沒用的道理,你知道你有多弱小嗎?我一拳就能打死你!”
如果不是有傷在身,渾身沒有了力氣。哪怕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此刻呂方決然是要與唐明拼命的了。
“道理!今天我就告訴你一個道理!”唐明狠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講道理!”
打不過,還怕理不過,呂方緩過氣來,氣憤道:“武夫!我乃殿試才子,本應是金科狀元,吾不與武夫理!吾不與豎子理!”
“是!你是才子!差點就成了狀元。但你是狀元嗎!?落魄才子不如狗!這就是武夫的道理!”唐明也氣憤道。
呂方語塞,哽咽啜泣。
“不要總是尋死覓活,對的起生養你的人嗎!也不要總是想著你那些沒用的道理,有生活給你過,已經不錯了!”
唐明言罷,起身,從胸口掏出一個白瓷瓶子,丟給胖子:“這是跌打散,待會給這書生上點藥,傷口好的快些。”
交代完,唐明摔門而去。
見書生還在地上哭哭啼啼,矮子上前狠道:“還不起來,討打是不?”
高子上前勸阻,將呂方扶了起來。
此時,胖子已經搭好了床,給呂方上了一些藥。
疼痛和哭泣的聲音漸漸停息了下來,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呂方醒來,已是中午。
休息了一晚,氣力是恢復了一些,但感覺傷口的疼痛比昨日更甚。
摸著傷口,想到那惡毒的行仗之人,想到那太師,想到那朝廷昏君,呂方的心比傷口更痛。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是高子。
高子手中端著一個碗,碗裡裝著兩個大饅頭和一塊雞腿肉。
餓死不食嗟來之食,但呂方想了想,還是接過了碗,狼吞虎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