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山,東西南北四執事只回來三個,成惟覺彷彿早就知道似的,並沒有責罰九色蟲,韋樂的過失,而是一語不發地牽著白駱駝從後山口的一處暗道離開了莽山。
韋樂知道,莽山人屠,又開始洩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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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長安和左廖一路策馬揚鞭,這上等的駿馬像疾風一樣帶著兩人快速在官道上飛馳。
拿到左廖書信的死士非常不解,這一封信送到蓼國,豈不是提前將甲等花碟給暴露了!那與蓼國太子手裡的捕蝶鳥,周旋這麼多年的花蝶豈不是太虧了。
死士嘆了口氣,依舊是將一隻鷹隼放飛,讓它前往蓼國蘭陵堡後面的知了城方向去了。
一個衣衫襤褸,背後還有四五道已經發白傷口,臉色枯黃,嘴唇乾裂的男人,艱難地在往長客州與滿月城中間官道上爬著。
“沐湘!我絕對不會放棄的!沐湘!”
那男人眼睛已經開始上翻,依舊沒有停下向前爬的動作,嘴裡喃喃道。
一夜過去,又爬一夜,這個男人依舊沒有停下,敬長安和左廖二人,在一片松林裡睡了一夜,正準備出發的時候,發現了這個還在不停爬著的男人。
“沐湘!沐湘!我可能做不到了!”男人空洞的眼神裡,流出黃色的淚水,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喝下它!”左廖從馬鞍裡,拿出死士專用吊命的藥粉,倒在水葫蘆裡,搖了搖,放在男人乾裂的嘴巴旁,輕聲說道。
男人在敬長安的攙扶下,艱難嚥了兩口,過了一會,男人的臉色變的通紅,眼神開始慢慢清澈,抓住左廖手裡的水葫蘆狼吞虎嚥起來,直到將水葫蘆裡的水,全部喝光。
“這樣他就沒事了嗎?”敬長安扶著這個身上全是血痂的男人,詢問左廖道。
“這麼大的份量,七天後必死無疑!”左廖搖了搖頭道。
“多謝義士相救!七天夠了!”男人將葫蘆恭敬遞給左廖說道。
左廖接過葫蘆,依舊拿出一個葫蘆,對著空了的葫蘆,又倒了些水後,又換給了這個男人,微微皺眉詢問道。
“你要去哪裡?這一身傷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找揚王,借兵攻打滿月城賊人!假借起義之名,大肆斂財,還強搶民女,霸人妻妾,那滿月城的父母官,與他狼狽為奸,一聽桐梓侯死了!拿百姓發難!我要討伐他!”
男人突然挺直了胸膛,怒吼道。說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敬長安聽他說的入了神,又看他說話氣力十足,便沒有在扶他,誰成想他說完就倒了。敬長安連忙,用手探他鼻子,確定還在活著便起身看向左廖詢問道
“哥,你不是說七天嗎?這怎麼會?一會就變將死之人了!”
左廖也有點疑問,便蹲下身子,摸著這個男人的脈搏,心中瞭然,便笑著說道。
“不礙事,他脈象平穩,應該是幾天沒閤眼了!算我走眼了,你看他的虎口,這個人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只是不知道他身上,這些刀口,是怎麼回事!這樣吧!你帶著他,我們加快速度,去滿月城看看去,說不定我能收到小弟,你能在進一步,他身上的刀口,就是鐵證!”
左廖將男人用力拉扯起來,往馬兒身邊走去,敬長安也幫忙將男人拉上馬背,讓他輕爬在馬鬃上面,又接過左廖給的藥瓶,將粉末輕輕點在男人後背的刀口上,兩個人這才還是駕馬往滿月城方向趕去。
故鄉知風景,滿月常高懸,長客州過完便來到了,通國六川之首,慢川地界,第一城也就是讓不少只在通國才有的武學俠客們,留戀忘返的滿月城。
城有七十七座,山水詞牌樓,樓上皆有一座望月亭,故得此名。
自從宋氏宗族為通國明君那道密令開始分出東啟黨派,西宏黨派後,這大好的滿月城,便逐漸變了味道。
直到桐梓侯病死後,這滿月城中積怨已久的混賬東西,便開始了打著聯合揚王起義的旗號,開始了所謂的‘有作為’!
周邊原本善良的百姓,一聽這邊也開始了起義,便紛紛跟投,拿出自己的積蓄,為這新義軍的成立,獻出自己的一切。
可誰知道,這是一場天大的騙局,為首的兩個起義軍,一個人莽山的暗部獾頭,一個便是本來就是禍害百姓的滿城父母官。
百姓被騙,想要反抗,可有多少人能夠打的過這有武學傍身的遊湖‘好漢’?
紛紛閉門不出,能躲一天是一天,可覺得收刮錢財還不過癮的暗部獾頭,便開始對那些長相還算出彩的女子下了黑手。
滿月城南,有一座歷史悠久的覺悟道場,是當年建立滿月城的槍聖,拓十方在長遠山上一手建立起來的。
到了這一輩,人才凋零的不成樣子,最後兩個傳承者,一個叫丁晴風,一個叫歐子陵。
丁晴風自從與師弟歐子陵,在一場比武中失手掉落到,長遠山旁一處空谷裡後,再與音訊,歐子陵摔斷桃木槍,為師兄建了座衣冠冢後,再也沒有離開過長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