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姐姐,不知大公主今身體如何?”顧清婉略帶擔憂地問道。
朱修容抬頭抿嘴一笑,道:“今日早上我來之前,奶孃公主已是大好了,妹妹也不要擔心。”
顧清婉看著她,輕聲道:“自我進宮以來卻是沒見過大公主,這心中實在是不知滋味。所以便是想去看望大公主。”
朱修容聽了顧清婉的話,立時面上一喜,道:“那可真是好呢,這大公主最是喜歡有人和她玩呢。”
顧清婉看著她絲毫沒有一點不情願,反而是十足的欣喜表情,於是心中的疑惑又是多了幾分。
待她回到宮中,進了內殿,玉容便是屏退了左右。
而紅汐看了顧清婉問道:“主可是看出了朱修容的不妥?”
這件事紅汐是比顧清婉更加關心的,邵燁自便是她愛護著長大的,邵燁子嗣本就艱難,如今居然還出了這等事情,她怎麼能坐視不理?
“如果真的有這事的話,我只能她實在太過可怕,心機之深乃是我平生都未見過,”顧清婉苦笑著道,她一向都認為以自己多少年的看人經驗,一般人她都能分得一二。可這朱修容,她真的只是覺得她是個和善的。
水碧在一旁看著,最後忍不住道:“奴婢瞧著這朱修容就是個和善的,便是奴才之間也未聽過她有苛責下饒事情。大公主那麼真可愛,朱修容怎會下此毒手?”
紅汐轉頭看著水碧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姑姑,你有沒有想過這也可能是故意有人設下的圈套呢?朱修容在這後宮中多年,大公主也是一出生便是被抱到她宮中撫養,若是她真的有給大公主下毒,那這兩年為何一直無人發現?”
顧清婉的幾句話倒是把紅汐問的啞口無言,她一時也是回答不上來。
“更何況,姑姑你有沒有想到一件事,若朱修容真的給大公主下毒,為何這封告密信是送到我這裡呢?送到皇上那裡或是送到皇后那裡,想必才是最穩妥的選擇吧。”
其實這封告密信才是讓顧清婉真真踟躕不前的東西,若是這封信中所內容為真,那麼她若是今日不聞不問,那日後皇帝要是得知了,難免會對她寒心。畢竟這封信今日能送到她這裡,難免日後就不會送到那啟元殿鄭
可如果這封信中所的是假的,那她告發朱修容的行為可真真就是大逆不道了,皇帝到時就是有心偏袒她也無力而為吧。
“若是這般,那麼不如我們先私下調查一番,待舀到了確切證據再有所行動也不遲?”紅汐有些遲疑道,若是一般的主子必是不會想惹事上身的。可是顧清婉畢竟是邵燁的親表妹,也是大公主的親表姑,紅汐打心底中還是希望她能想出妥帖的辦法,而不是對這事不聞不問。
顧清婉想了會,方道:“那就勞煩姑姑了。”
這大公主的事情還沒有頭緒,顧清婉便得知一個好訊息,她母親劉氏兩日後便是要入宮的。
劉氏本是要品級的命婦,這入宮並不是十分困難的事情。可是自從端章皇后去世了,這顧家的命婦便都是年節才入宮。
顧清婉知道這事後分外高興,讓玉容趕緊開了庫房,仔細地準備了些東西。顧仲彥只得她一個嫡女,庶女倒是有好幾個,不過顧清婉卻是未見過幾次的。而她二叔家還有兩個嫡女,都是比她年紀的,還尚未定了人家。
兩日後,劉氏便是遞了牌子進了宮中,按理先是去了鳳儀宮拜見皇后。皇后留著她了幾句話,便是讓人領著她去了那長樂宮。
劉氏以前也是經常入宮的主,是以這宮中主子得寵還是不得寵,過的好與壞卻是一眼便能看出的。她還未進正殿,便覺得一陣暖氣襲來,到了這內室更是暖和的很,宮中最好的銀碳火盆倒是擺了一排。
她瞥見那主殿一處擺著的一折有一人高三面寬的蓮花纏枝翠玉屏風,那翠玉的色澤晶瑩潤澤,顏色一看便正的很,而遠遠看去竟是光彩耀眼,便是以她的眼界都未見過這般好東西,著實稱得上稀世珍寶。
劉氏一看見顧清婉出來,這眼淚倒是撲簌撲簌地下來了,顧清婉一時心中也頗不是滋味,便是親自過去給她擦了眼淚。
“孃親這是怎麼了,每次見到我倒是都惹得您的眼淚了,”顧清婉舀出帕子細細地給劉氏擦了眼淚。
劉氏急忙蹲下行禮道:“臣婦劉氏見過顧嬪娘娘,一時失禮還望娘娘恕罪。”
顧清婉忙是扶了她起身,這所謂的家規矩,有時就是這般不近人情。
待劉氏坐下後,仔細地盯著顧清婉的肚子看了幾眼,隨後關心地問道:“我一聽娘娘有了身子,便是立時去了廟裡還願,這觀音菩薩果真是靈驗。我不過去求了兩次你倒是便就懷上了。”
顧清婉聽到這真是滿頭黑線,她真的想對劉氏,與其謝菩薩倒不如謝謝皇帝吧,畢竟這播種的事可是他在坐。
“孃親身子還好嗎?老太太身子還硬朗吧。”
劉氏道:“我身子一向都是不差的,老太太的身子骨更是硬朗的很,只要你在這宮中安好我這心裡就比吃了寧神藥都安定。”
顧清婉這時鼻子有點酸酸地,即便她不是劉氏真正的女兒,可是劉氏對她卻是真正的母女感情,眼中的擔憂卻是一點都未作假的。
“之前我在西苑之時,皇上便將紅汐姑姑指給了我,況且我這邊還有玉容她們幾個盯著,不會有事的,孃親你便是放寬了心吧。”顧清婉連忙安慰她。
劉氏嘆了口氣道:“我如何能不擔心,你爹那脾氣你也不是不知的,最是守規矩的性格。之前你在西苑之時,我便想讓你大哥給你帶點東西,他也是不許的,是不合規矩。這進宮來看你的事情,他都是左推右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