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兮站在不遠處看著男人沒有回話,自己一把將衣服撕開,釦子崩開落在地上。
此刻他的上身直接暴露出來,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都算是輕的。
而這一路上他居然還能輕輕鬆鬆跟自己聊天,可想而知他多能忍。
她其實不記得了,這個男人還曾受過更重的傷。
那些傷全都是為了一個女孩兒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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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她救回來以後,便被扔進了培訓營。
那是一個冬天,很冷很冷,寒風刺骨,禍兮當時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襖。
脖子縮在毛茸茸的毛領裡,鑽出半個腦袋盯著他看。
那時候的她才十六七歲,身邊站著也還是少年的宮沉。
而他長得高,被禍兮帶走的時候就比她高出一大截。
連宮沉站著他面前都沒有他高,那時候他還沒有認祖歸宗。
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流著宮家的血,只以為自己是個被人拋棄的孤兒。
在狹窄的小巷子裡求生存,甚至為了活下去吃過老鼠。
他當時什麼概念都沒有,一個人連活下去都做不到,就更沒有資格嫌棄那些東西髒。
他還曾在垃圾堆裡翻過食物,他的童年暗無天日,一口熱飯都沒吃上過。
他深知飢餓多麼痛苦,所以即便是多年後他能吃上飽飯了。
卻也沒有了那份興致,他已經習慣了吃飯只吃五分飽。
飢餓的感覺更能讓他自律。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奴隸嗎?長得倒是……哼,跟小爺比還差點!”
宮沉到底是貴族少年,很不屑這樣被黑市買來的少年。
而且他也看見了,這個少年的背後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後背的肋骨被刺穿,長期被扣上鎖鏈。
很高很瘦,但不黑,肌膚是一種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
可他的五官……即便是還沒有長開。
卻也讓從小對自己的顏值十分自豪的少年有了一點隱隱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