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也再給自己一次機會吧?萬一他以後不會這樣了呢,畢竟她承認自己挺喜歡他的。
再翻個身,還是算了,別試了,他永遠不可能拋下柏家不管的。
既然都知道結局,還試了幹什麼?等著以後天天哭鼻子麼?
就算這次和好了,下次柏家遇到事給他打電話,他還是撇不下過去的情分,他還是會丟下她去鞍前馬後。
說她自私也好,無理取鬧也罷,影視橋段裡那些忍辱負重大度懂事的人受多少委屈,背地裡流多少眼淚……反正她蕭北鳶做不到,她就是不喜歡他為了柏家義無反顧連她都不要的樣子。
既然不喜歡,那為什麼還要勉強?
既然已經預感到了日後無休無止的爭吵、彆扭和眼淚,為什麼還要給彼此機會?
為什麼要把彼此讓痛苦的深淵裡拽?
最終,理智戰勝了上風,蕭北鳶做了決定。
一旦做了決定,接下來很多事情就比較好安排。燕京那邊的研討會近在眼前,她是必須要去的。
還有美國那邊,也是迫在眉睫,除了去檢查身體,也差不多該和K還有葉恩見一面了。
反正也睡不著了,蕭北鳶索性起來,翻了日曆,然後給K打電話告知他一聲,請他代為安排一下醫生。
K是很高興的,一個勁問她:“雷凌陪你來嗎,我要約他喝酒。”
蕭北鳶愣了愣:“他事情多,恐怕沒時間,我一個人過來。”
K倒也沒懷疑,又問:“反正距離你去燕京還有幾天,要不你先過來,我們陪你把生日過了?”
蕭北鳶想了想,這樣行程太趕了。
K一臉老父親的笑:“知道了,是你老公要陪你過生日是不是?好好過哈,爭取造個小寶寶出來。”
蕭北鳶怕說多了會露餡,敷衍了幾句,結束通話。
這兩件最重要的事安排妥當,接下來的事就是找雷凌說清楚,然後把兩家老太太給的東西退回去。
還有,還得去新別墅那邊把自己的東西搬回來。
天快亮的時候蕭北鳶迷迷糊糊又睡過去,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醒來後餓得不行,但是這邊將近一個月沒人住,冰箱裡的蔬菜水果都要不得了,本來是想弄碗麵條糊弄一下的,隨即想到自己也是即將要開始新生活的人了,怎麼能將就?
不是應該開香檳慶祝一下麼?
她是向來不願意委屈自己的胃的,於是洗個臉化個淡妝,換了一襲小碎花的連衣裙,下樓拿了手機和鑰匙,換了鞋子,打算出門去購物。
送去維修的車子律師前幾天給她送回來了,超市雖然不遠,但是她要買的東西比較多,開車來回方便些。
門開啟,有什麼東西倒下來,蕭北鳶嚇得尖叫著往後跳開一大步,手機都嚇得掉在地上。
待看清了從外面倒進來的東西是一個人,蕭北鳶的臉色從驚嚇轉為不悅。
睡得迷迷糊糊的雷凌倒下來的瞬間腦袋磕在地板上,雖然是木地板,但也挺疼的。
他恍恍惚惚捂著腦袋站起來,看清眼前站著的人,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揉了揉眼睛,驚喜地一把抱住蕭北鳶:“媳婦兒,真的是你?你怎麼關機呀?”
真的是你?
你怎麼關機?
這麼說,倒還成了她的錯了?
蕭北鳶任由他抱著,他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夾雜著淡淡的血液的味道,還有一些別的亂七八糟的味道。
他的手臂像是鐵環一樣箍著她,導致他身上那些味道像蟲子一樣鑽到她鼻子裡,蕭北鳶驀地推開他,轉身就往衛生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