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沒閤眼,雷凌睡得沉,但櫃子上傳來嗡嗡嗡的震動聲他就睜開眼,懷裡的人睡得香甜。
是她的電話在震動,雷凌不想吵醒她,拿過電話,原本是想按靜音的,看見律師的名字,他鬼使神差按了綠色鍵。
電話放在耳邊,律師的聲音帶著焦急:“小北,我發現了上次襲擊你的人……喂,你在聽嗎?”
“什麼襲擊她的人?”
律師愣了愣:“雷凌?小北呢,我要跟她說話。”
雷凌沒耐心跟他說這些:“我問你,誰襲擊她?什麼時候的事?”
律師冷笑:“你不覺得問這些問題很諷刺麼?誰襲擊她什麼時候的事,你不是應該一清二楚麼?”
他說話陰陽怪氣的,雷凌按捺著不悅:“你不說沒關係,我自己也可以查出來。”
他這句話並不是威脅,律師沉吟了幾秒,簡單說了一句:“你問的是哪次?”
雷凌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突跳個不停,他輕輕拉開懷裡的人,輕輕下床到衛生間,才問:“你的意思是不止一次?”
律師心裡相當不爽,語氣相當硬:“現在你問這個還有意思麼?”
“是柏家人指使的麼?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你和柏家人一丘之貉沆瀣一氣,你說我什麼意思?”律師冷笑,“怎麼,我說錯了?難道柏家人下手那麼多次,就一次沒跟你商量?又或者,難道不是你指使的?”
雷凌的關注點並不是為自己辯解,而是:“你確定是柏家人?”
“呵,聽雷先生這詫異的語氣,還想為柏家辯解是麼?也對,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小北是你們共同的仇人不是嗎?在她差點被割喉的時候,在她差點被取器官的時候,在她差點被強暴的時候,在她差點被人撕票的時候,你和柏家人在慶祝不是嗎?甚至在她的車子被人動手腳的時候,你還在和她的學生鬼混……”
悶雷一個接一個,雷凌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雷先生做新聞的,不會訊息這麼閉塞吧?還是想一直跟我裝大尾巴狼?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揭掉你那虛偽的面具。”
雷凌懶得跟他爭辯,沉聲問:“人在哪裡?”
“啊?”
“你不是說發現襲擊小北的人麼,在哪裡?”
律師很警覺:“你要幹什麼?”
雷凌莫名火冒三丈:“你一個律師,一天天地跟別人的老婆混在一起,也不怕人家說閒話。有人傷害我老婆,自然歸我這個當老公的管,你回你的律師事務所好好待著去。”
平白無故被人這麼一通懟,律師怎麼受得了,但為了蕭北鳶,他選擇忍耐:“人我可以給你,但是得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電話結束通話,雷凌眼裡噴得出火來,攥緊手機,只覺得胸悶氣短喘不過氣。
知道蕭北鳶的車子被人動手腳他都後怕,更別說還有割喉、取器官、強暴、綁架……
任何一個,他都不敢繼續往下想,光想一下都覺得後背生寒。
想想別的,更是氣得肝疼,氣得要死。這女人是傻了嗎,為什麼那麼多次遇到危險,都不告訴他?當他死了嗎?她是不是忘記他們是夫妻啊?
雷凌坐在病床邊,緊緊盯著熟睡的人,胸腔裡的各種情緒慢慢沉澱下去。過了一會兒,他握著自己的手機去了外面。
剛才他還憤怒得跟什麼似的,現在已經恢復了冷靜:“艾斯,之前讓你停止的調查,現在重新啟動。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腳步聲靠近,雷凌抬起頭,看清來人,他止住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