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沒聽到他的聲音,喊了一聲:“Lee,怎麼了?”
雷凌曲著食指揉了揉眉心:“這邊有點事,稍後我再聯絡你。”
電話結束通話,兩個男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雷凌很少對一個人有莫名的敵意,可是對於承頤,他就是沒來由感覺到排斥。
他也排斥律師,僅僅是因為蕭北鳶和律師走得近。雷凌看得出來,律師看蕭北鳶的眼神,並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更像是哥哥看妹妹。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放心律師的。
但他不放心承頤。
他和承頤也就是那天在學校門口見過一次,但是他就是莫名覺得承頤看蕭北鳶的眼神太熾熱了,完全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兩個男人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互相用眼神試探了對方一下,最後是雷凌率先開口:“真是抱歉,還麻煩承先生跑一趟。”
承頤眼裡的擔憂藏不住,或許他也根本沒打算藏,不過語氣很客氣:“抱歉,出事的時候我在京都,沒能及時過來。小北現在怎麼樣?”
“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承頤點點頭:“我去看看她。”
雷凌拿出一個丈夫該有的態度出來,揉了揉肩膀:“剛把她哄睡沒多久,你等一下,我進去看她醒了沒有。”
承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站在原地沒動。
雷凌推開門進去,在玄關那裡站了幾秒,走到床邊,俯身湊過去,在蕭北鳶臉上蹭了蹭,輕輕喊她的名字:“媳婦兒,媳婦兒……”
床上的人在他頭上推了一把,迷迷糊糊咕噥了一句:“好吵……”
雷凌繼續蹭她,從臉頰蹭到鼻子,再蹭到唇。
蕭北鳶一邊躲一邊嚶嚀出聲:“你別咬我呀。”
“起來了,承頤來看你了。”
蕭北鳶愣了愣,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撐起上半身,靠在雷凌身上,像柔順乖巧的小貓咪:“承頤來了,在哪裡?”
她這樣兒實在是可愛,雷凌不想放開她,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膝蓋上,跟她額頭相抵:“我可以讓他進來,但你得跟我保證,不能對他笑。”
蕭北鳶迷迷糊糊的反應過來什麼:“你連他的醋都要吃?”
雷凌捏起她的下巴:“對,我就是吃醋。”
男人的佔有慾有時候還真是變態,蕭北鳶卻很受用:“好,我保證,不對他笑。”
承頤進來的時候,雷凌正蹲在地上幫蕭北鳶穿鞋子,兩個人的對話也是超級有愛。
“媳婦兒,你這襪子真好看,你自己設計的麼?”
“是啊。”
“你也給我設計兩雙唄,咱們穿情侶款。”
那一刻,承頤心裡像是扎進了千萬根針,疼得要死。明明前幾天他和蕭北鳶見面的時候,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對雷凌的排斥,這才幾天,怎麼就那麼要好了?
知道她出事的時候他人在京都,那邊的事還差收尾,他根本等不及,交給助手就坐飛機趕回來,下了飛機就往醫院趕。
一路上他在心裡打了無數遍草稿,見了面是應該笑還是應該板著臉訓斥她一頓,是先問一問她的傷情還是二話不說帶她走……
想過她會抱著他哭,想過她會跟她走,但從來沒想過,會看到她和雷凌如膠似漆的一幕。
一時間,承頤反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第一個字。
“大叔你來啦。”蕭北鳶熱情打招呼,“你不是去京都了麼,怎麼回來了?”
承頤笑了笑:“那邊事情結束就回來了,你好些了嗎?”
“都是些皮外傷。”感覺承頤一直盯著她的額頭看,蕭北鳶害羞地笑了笑,抬起手碰了碰,許是力氣大了些,自己反而疼得齜牙咧嘴的,“這裡有個小口子,所以貼了紗布。其實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