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墨淺眠又未真的睡沉,聽到這一聲笑,便睜開了眼,折起身子去看,只見梳妝檯前,絳紫衣袍金冠束髮的他。
只一眼,她便笑了,水眸盈盈緩緩的看著他走近,坐起身問:“什麼時辰了?”她等的都快睡著了。
金修宸聽著她慵懶的聲音,笑意更濃,掀袍坐在床榻邊,將被子裹在她身上,道:“子時過半了。”
這麼一靠近,彭墨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草藥味,因他到來舒展開的眉心重新皺了起來,擔憂道:“讓我看看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金修宸依言脫了斗篷和外衣,解開了中衣,露出了包紮好的傷口:“沒事,別擔心。”
這傷口包紮的極仔細,一看就是青鳥親手所為,彭墨沒有去解紗布,只是看著他問:“青鳥如何說的?”比起他刻意安撫的話,她更相信青鳥的話。
金修宸繫了中衣的帶子,聞言笑道:“他說無礙,再重上十分他也治得!”
說謊!青鳥一向謹慎,哪裡會開這種玩笑?可彭墨也不忍拆穿他,看著他眼底的青黑,她心揪了一下,問:“累嗎?”
“見到你,就不累了。”揉了揉她的發頂,將人擁在懷裡,他輕輕舒了口氣,有她在,他總是心神放鬆的。
“身上怎麼這麼冷,出門也不多加件衣服。”彭墨抱著他冰涼的身體,頓時皺眉,邊抱怨,邊將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他身上蓋。
金修宸聽著她絮叨叨的埋怨,眸底滿是柔和的笑,絲絲繞繞的好像要溢位來,看被子都在自己身上,她反而凍著,哪裡能同意?索性抱著人一起躺下。
彭墨被他裹在懷裡,愣了下,抬眸看著他的下頜,抿唇輕笑開來。
在他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晚膳後就在等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這是抱怨他動作慢?金修宸聽著就笑了,緊了緊胳膊,在她耳邊低聲道:“幾位舅兄果然厲害,差點被發現了。”
現在的將軍府簡直是銅牆鐵壁,就是比起森嚴的皇宮也是不差的,若不是輕功還湊合,他還真進不來。
彭墨聽著他的話,腦海中就腦補出他站在將軍府牆外急得團團轉,卻又進不來的模樣。
“噗嗤”一個憋不住就笑了出來,看他一臉疑惑就更加的止不住,又怕被人聽到,只得縮在他懷裡。
金修宸不知她為什麼笑,但看她笑的開懷的模樣,他也跟著開心,這些時間的壓抑,笑一笑很好!
抬頭就看他一臉的寵溺和溫柔,當下臉頰便有些燒,止了笑輕咳了聲,問:“你可看到外間的聖旨了?”她是故意擺在桌上的,為的就是他能一眼看到。
“看到了。”
彭墨的眼睛彎了彎,支起胳膊看著他,抿了笑問:“你可歡喜?”
她這一支起胳膊,服帖的中衣便漏了縫隙,寬大的領口處瑩潤的肌膚若隱若現,他喉嚨有些發乾,吞嚥了下,攬著她的腰一個用力,人就趴在他的胸膛上了。
暖玉在懷,他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緩緩道:“自然是無比的歡喜。”
那婚約一直揪著他的心,讓他又嫉妒又惱怒,今日被解除,自然是開心的。
低緩含笑的聲音,聽得彭墨心尖直顫,更讓她心跳加速的是他們之間的姿勢。
二人都是身著單薄的中衣,這麼疊在一起,各自擂鼓般的心跳熨帖著肌膚低沉的傳了過來。
金修宸隔著中衣撫摸著她的脊背,在她水眸的注視下,手指使壞的在她扶柳的腰間捏了一下,勾唇笑道:“我的墨兒長大了。”
腰間的撫摸已經讓她羞得抬不起頭,乍然聽到這句話,她只覺得臉上燙的灼人,即使不看,只怕比起胭脂的顏色也不差什麼的。
“你...你...。”瞠目瞪著他,想控訴卻又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我怎麼了?”金修宸迎著她的眼,饒有興致卻又十分正派的反問。
彭墨語噎,漲紅了臉看著面不改色的他,他還好意思問!
輕哼了聲,就要翻身下床,剛剛動了動就覺得腰間一緊。
金修宸噙著笑看著她,手臂鬆鬆的搭在她的腰上,用了三分力便已經牢牢束縛了她。
掙扎好一會兒也沒能如願,彭墨妥協了,喘著氣瞪著他:“你放開,我口渴了。”
“你還沒回答我,我怎麼了?”金修宸不拆穿她的話,好笑的問。
這人還真是...!抬手一把蓋住他的眼,沒了灼灼的視線,她緩了口氣,啐道:“你流氓!”
金修宸的眼睛被溫熱的手掌蓋住,想著她羞到不行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抱著懷裡的人翻了個身。
一陣天旋地轉,彭墨看著身上的人,嚥了咽口水,腦子裡混亂的厲害,心底一句句話冒了出來,可慌張又緊張下她什麼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