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道靈氣閃過,再兩柄黑刀方至。
要一劍橫豎劈來,卻兩袖清風避去。
不得不說,剛才的王滿修,還真是有些小看這奇門七雄了。
也許是因為凝林山上那個自稱扶家家主的七雄第二傀臧,被全盛之時的他一招【叩王庭】轟殺至全身骨碎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先前在鬥獸場間,三成功力的他仍能與七雄第三步勤練殺得難分難解的緣故……
王滿修,有點小看這奇門七雄了。
先不提那個此刻大約還躺在床上的七雄第二;就說這斷了一臂的步勤練方才在鬥獸場間與王滿修對決時,在面對起了殺意的王滿修時,大約……大約就是在鬧著玩罷!
同樣是玄氣七重裡第二重的【白若紙】,此刻步勤練面對著手執雙刃的鸞墨時,卻釋放出了令王滿修咋舌的靈氣濃度——若要做個比方,那大概就是一罐廉價黃酒和一罈醬香白酒的濃度差距了。
要光論奇門境界,按照此刻步勤練所展現的氣息流轉之速來看,那隻怕是一百人、兩百人、三百人、四百人、五百人都不止!只怕她是在斷臂之後,仍舊在這七年間,保留了大百人的奇門境界!
大百人是什麼概念?奇門三聖的兩個,也不過是大百人,是在七百到九百之間的水準!
不過自然,這兩位三聖之所以是三聖,很大程度上仰仗了他們那能越境殺人的奇門功法:一個卜算天下,一個飲鴆而死。而不像是最上面的那個三聖,那個徹頭徹尾的千人敵來著。
但步勤練曾與那個千人敵鏖戰了三個時辰。
換句這西域裡常用的俗話來說,就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了。
王滿修嚥了口唾沫,有些尷尬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現在看來,之前步勤練在面對自己的拼死搏殺時,是明顯壓境了;而自己那時還一幅遊刃有餘的模樣,覺得自己胸有成竹、穩操勝券……甚至還秀了秀什麼‘十二白衣共鬥獸’,更輕聲嘲諷了步勤練前輩兩句來著……
現在想想,白衣真是尷尬的臉紅,都快恨不得挖一個地洞鑽進去了。
當然,再轉念一想,這還不是都得‘歸功’於之前的他自己是一個近千人,也即擁有近乎千人敵的大百人境界,是向來看得高了,自覺不會有人能在氣息流轉上勝過自己,便掉以輕心了。
當然,若是再再轉念一想,無論步勤練也好扶流也罷,乃至這鸞真周易也好,王滿修好像還都是因為這掉以輕心而差些失了優勢,或者直接被打得臥床三日了。
這樣一看,以後他還真是要悠著點做人,別再那麼自信好些。
王滿修輕嘆口氣,又把目光往正與步勤練對決的漆衣女子身上望去。
那女子穿著這束腰漆衣,顯得身材煞是不錯。她眉目也如墨畫,容姿稱得上是端麗平和,就是這會兒手裡握著兩柄寒芒畢露的短直刀,倒是令她姣好的臉上多顯出了幾分戾氣——也是自然,此刻的她正與步勤練拼死搏殺著呢,若是還滿臉平靜、遊刃有餘,像扶流在對決時一般,那王滿修可就得趕緊運起氣息來了——要真是扶流第二,那他怕是得趕緊一個【百尺近】,轉身就跑了。
另外,稍許一提,這女子束於腦後的墨髮倒是頗長,大約已垂至臀股之下,是由上下兩根發繩來束成三段,才不至於隨風胡亂散蕩,不至於如裡魔教頭領走火入魔時那披頭散髮的模樣。
女子手提雙刀,身子弓如夜貓,步法很是矯健,雖還是慢步勤練一拍,但也能輕易閃躲開步勤練的左拳,再用手裡黑刀往她的靈氣上面狠狠劃上一道。
當然,還暫時劃不破就是了。
王滿修不曉得這女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