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座虎!”“座虎大人!”
是剎那間,宴席上的所有人都驚醒而起,石座上的步勤練更是急忙閃身飛掠而來,趕緊扶住了那一具搖搖欲墜的魁梧身形,讓其平躺在了地上。
秦祿、殷少、鴆泠月,還有那些半醉半醒的野蠻漢子們,也是瞬間一齊圍在了白衣與步勤練的身旁,望著那滿嘴是血的南門座虎,滿臉驚楞,不知發生了什麼。
而被噴了半身淤血的王滿修也趕緊踏步上前,已是顧不得抬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漬了,立馬抬手捂住了座虎的心口,眸中奇光一閃,是剛運起幾道奇息,眉頭便霎時緊蹙而起。
許是因為這兩日間王滿修在茅草屋中練功時,身中一直運轉著鴆泠月的奇息來著……他一下便察覺到了座虎身中氣血流通的異樣,立即側眸看向身旁的紫裙,急聲道:“泠月姑娘!你快來看看,恐怕是毒!”
眾人倏驚。
鴆泠月也馬上挽裙上前,伸出白皙的手掌,捂住了座虎的額頭,運起身中奇息來——就見此時的座虎已然面色蒼白,嘴唇微微泛紫,是眼神迷離,神識不清,只在艱難地喘著氣了。
“怎麼樣?”
抱著座虎身子的步勤練抬起眸來,鬢角有汗,一臉焦急道:“泠月妹妹,虎他……虎他這是突然怎麼了?”
便見鴆泠月閉眸片刻,再是睜開閃著奇光的眼眸,瞧了眼一旁的白衣,隨即奇光黯淡,臉上神色霎時面如死灰。
“壞了,是金蠍毒。”
眾人一怔,秦祿大驚。
“金蠍毒?!”
灰袍連忙上前,瞧了眼座虎那蒼白的臉色。
竟是見那蒼白之中,果真有幾分黯淡金色!
秦祿心頭一震,緊張地嘴唇發顫道:“壞了壞了!真是金蠍毒!真是那半柱香功夫便潰爛五臟、叫人七竅流血而盡的金蠍毒!”
白衣青衣驀然一楞——他們可不曉得這世間竟還有這般烈毒!
而抱著座虎身子的步勤練心中焦急,趕忙與鴆泠月道:“泠、泠月妹妹,你……你出身鴆家,可有能救我座虎的法子?”
卻是隻見鴆泠月先瞅了白衣一眼,再是閉眸垂首,緊緊咬了咬自己的唇畔。
“若是媽媽在這的話,或許還有辦法……可我……”
“那可有解藥?”
白衣蹙眉上前道:“只要有解藥,就還有——”
“不、不行。迴廊裡雖有一種向陽靈草能解這金蠍毒,但向陽靈草解毒的速度可沒這金蠍毒蔓延得快!”秦祿搖了搖頭,沉聲攥拳道:“要用尋常方法解毒的話,是得事先服下才是,座虎兄這已經……”
他回首看見地上那壇空酒罐,立即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先前那名遞來這酒罐的野蠻漢子,怒聲道:“快說!你是哪裡拿來這壇酒的?怎麼會被人下了毒?!”
那野蠻漢子本就是滿臉詫異,再加這被秦祿一嚇,更是面無血色,慌慌張張道:“俺、俺也不曉得啊!俺就是從酒窖裡拿來的這壇酒啊……”
“酒窖裡?!”秦祿一瞪眉頭,怒聲道:“我們前面喝的酒都是從酒窖裡拿的,我們不都沒事嗎!為什麼就你這壇酒會出事?!”
“俺、俺也不曉得啊副寨主!俺也……”
野蠻漢子眼看就要被嚇哭了。
還好鴆泠月及時起身,攔住了秦祿的動作,啟唇道:“秦祿哥,百聞不如一見……我還是趕緊去酒窖裡確認一下,看看其他的酒裡有沒有被下毒——如果沒有的話,再回來嚴刑拷打這傢伙也不遲。”
秦祿一怔,頷了頷首,便鬆開了握住眼前之人的右手,道:“好,那我領你去酒窖。”
卻見紫裙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必,我認識酒窖的路,秦祿哥你留在這裡,讓殷少與我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