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洪的父親去找了洪承疇,他的伯父則是去找了祖大壽,希望大軍頭祖大壽能夠親自出面。
遼東的參將遊擊們不是誰都像孫傳庭那般懂得朝廷政事,要是人人都懂得朝廷政事,遼東武官全都是孫傳庭,大明那也不會亡國了。
劉澤洪的伯父擔心他們的分量不夠,便去找了祖大壽,心想著以祖大壽的身份和地位不管怎麼說都會給三分薄面。
焚燒山海關的糧倉是多大的罪名,劉澤紅的父親和伯父比誰都清楚,知道這一次劉澤洪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他們也沒想著讓自家的孩子還能繼續當個武官,不過誰也不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家孩子被斬首,起碼來個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就想著能不能運作一個貶官,至於殺頭,只要洪承疇點頭了肯定就能矇混過關。
劉澤洪的伯父找到祖大壽,那位膀大腰圓如同一頭人形熊羆的大軍頭,正坐在八仙桌上吃酒肉。
祖大壽聽到劉澤洪伯父的話,頓時沒了食慾,看出了其中的厲害。
明顯是有人在挑撥他和洪承疇的關係,讓他這一派的參將遊擊和洪承疇反目成仇,成為徹底對立的敵人。
祖大壽稍微一思索,大致就猜到是誰這麼幹的了,應該就是工業派的那群改革圖新的官員們。
這樣一來,不僅能消弱了隸屬於東林黨的洪承疇,還給傾向於工業派的滿桂減輕了壓力。
祖大壽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去總督衙門,一旦去了,就徹底和洪承疇決裂了。
但又不能不去,相比較得罪洪承疇,祖大壽更不想寒了麾下參將遊擊們的心。
畢竟,參將遊擊們才是祖大壽立足的根本,沒了這些參加遊擊的支援他也不會成為大軍頭,更不會被洪承疇這麼重視了。
既然要做了,祖大壽就準備做得更決絕一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劉良佐,去把兄弟們全部叫過來。”
“本總兵倒要看看,誰敢殺我祖大壽的侄兒。”
劉良佐聽到一句我祖大壽的侄兒,感動的差點掉眼淚,鄭重的給祖大壽抱了抱拳,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去喊老兄弟們了。
一炷香以後,祖大壽麾下那幫能征善戰的參將有機們,全部到齊了。
全部披掛了甲冑,戴著六瓣明盔,腰上懸掛佩刀,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前往總督衙門。
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意思。
祖大壽同樣是披掛了一身罩甲,懸掛著佩刀,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走向了總督衙門。
當他們來到總督衙門,不可避免的碰壁了,根據看門的親丁說,洪承疇不在總督衙門已經帶人去巡視關外了。
祖大壽明白這是洪承疇的託詞,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必須把這場崑曲給演下去演到底。
祖大壽拔出了腰間的佩刀,一刀劈在了總督衙門的大門上,大聲喝道:“誰要是敢殺我祖大壽的侄兒劉澤洪,就是與我祖大壽勢不兩立,你告訴洪總督今天本總兵一定要保住澤洪侄兒。”
祖大壽身後的參將遊擊們瞧見他一刀劈在總督衙門大門上的一幕,也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緊接著是很大的感動。
總督衙門的大門就是洪承疇的臉面,祖大壽這一刀劈在了上面,這其中的意思很顯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