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的視線盯著陸宴景的領口,她手指嫻熟的將他的領帶解開:“那天淩晨,你把我留在家自己去了醫院,你的車剛開走,我就被人用一根風箏線……”
季淺將解下的領帶繞過陸宴景脖頸,猛地收緊,眼睛通紅道:“像這樣死死的纏著,把我從客廳拖到車上,再把我帶到水庫,活活溺死,你說我痛嗎?”
季淺絞緊陸宴景的領帶,陸宴景的脖頸肉眼可見的被勒紅,血脈因窒息而噴張。
陸宴景卻沒動,也沒推開季淺,像是無聲和季淺對峙著。
直到季淺勒的手都酸了,她才鬆了手。
領帶一失去力道,就不再是殺器。
季淺可不想殺人,她就是想讓陸宴景感同身受。
但領帶和纖細堅韌的風箏線比起來,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
因為窒息,陸宴景眸中浸著水光,他混不吝的伸手將已經鬆了的領帶扯下來,抬眸瞥季淺:“可我知道的版本跟你不一樣。”
陸宴景從口袋裡拿出錢包,錢包最靠裡的夾層裡有張照片。
他拿出來,翻了個面給季淺看。
“我得到訊息,你被賣到東南亞,不僅做掉了我們的孩子,還半路跳海跟一個年輕男人跑了。”
陸宴景眸光冷漠,像是更相信自己的版本,而認為季淺又在編謊話。
季淺則盯著陸宴景手裡的照片,照片裡的她被綁著跪坐在一艘破船上。
她從沒經歷過這種場景。
季淺肯定道:“這照片一定是ai合成的,誰給你的照片誰就是在騙你。”
陸宴景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母親。
可他母親生性外強中幹,嘴上再怎麼惡毒,卻其實連殺只雞的膽量都沒有。
她又怎麼可能設計殺人。
陸宴景不願意相信母親真的這麼狠毒,他質疑道:“那天你膝蓋還有傷,走路都不便,又怎麼可能活著游出湍流的水庫?”
季淺聞言一愣,半晌自嘲的嗤笑一聲,顫聲道:“所以活著回來是我的錯嘍?”
陸宴景不是這個意思。
季淺反應過來:“我明白了,你在乎的不是我遇害的真相,你是嫌我活著礙你事兒了……”
聞言,陸宴景眉頭擰起,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看季淺。
季淺卻呼吸微促,像是壓抑著怒氣:“不過你得再忍忍,後面我礙事的時候還多著呢!”
說完季淺難受的喘了兩口氣,再也忍不住洶湧的反胃感,轉身跌跌撞撞的跑進洗手間。